春夜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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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王安琪 于 April 13, 2005 11:40:22:

回答: 年轻的资本会很快输光:-) 由 一默 于 April 10, 2005 14:52:43:

2001年表弟张玢回来,告诉我网上有几篇写我的文章,他交给我其中一篇的打印件,我知道我四十多年后又落网了!打印的文章的标题是《王安琪实在可惜》,读后无限感慨,无比感动,惊叹作者对陈年旧事的记述是那样的详实准确,主要人物悉数返场,只缺温希凡一人,我分析此时温已重病羁身,可能是作者不忍心刺激他。张玢说:这些文章引来校友们对我的命运的关注,希望了解更为详尽的情节,劝我写点东西回应,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在犹豫中,张玢的《我的表哥王安琪》发表了,而且反响不小,开场锣敲了又敲,我这个主角只好出场了,于是便有了拙作《不堪旧首鸣放宫》,01年发表了1—4节,去年发表了第5节,而后仃顿至今。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一直三心二意卜,不知道该不该写下去。对于吉林大学,对于当年的同学,我的感受十分复杂,绝不是母校和同窗这么简单,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穿过长长的时间邃道,回到黑暗年代,重温当年场景,又见丑恶嘴脸,会是怎样的感受?绝对不是BINBIN在(78级的回忆)和《开学第一天》里展现的豪情和愉悦。1962年,经过五年的劳动改造,我摘掉右派帽子,次年我第二次参加高考,只填报一个志愿:吉林大学物理系,我希望吉大能给我一次机会,也是我给了吉大一次机会。我的总分名列锦卅考区第一,我的经历感动了招生办的工作人员,他们为我向吉大求情,被拒绝后又向别的学校推销我,一直到招生工作结束前才退档。我终于明白,我的命运像祥林嫂一样,捐了门槛仍然是不干净的。在平反改正前的二十一年里,我不止一次到长春来,因为有许多亲戚在这里,一想起吉大,心中便隐隐作痛,我从末回去过,在市内乘车宁可多倒一次也要舍弃经过吉大校区的车次。一次妹妹好不容易搞到两张‘批判片’电形票,虽然我非常想看,因为是在呜放宫放映,便坚决放弃。为讨要毕业证书,几次到学校来,接待我的分别是杨成岩、时戈,王安良和温希凡,他们都问我想不想见见留校的老同学,他们乐于安排,。提到老同学,心中总会激荡起缕缕温情和渴望,但我最终都是婉言谢绝。直到91年,为了孩子升学事,我终于和在校的同学取得联系,他们的真情、热情和友情化解了我心中的块垒,从此我便回到这个群体中,参加了每一次聚会活动,和许多人保持经常性的联系。考入吉大,是我此生登临的最高峰;吉大是我的品牌,爱也罢,恨也罢,我都无法舍弃吉大!依然是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不堪回首呜放宫》己经写到1958年的元旦晚会,晚会上欢歌笑语,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其实此时的我已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左派们早己成竹在胸,磨快了刀,烧开了水,只等组织(多少恶行假汝之名以行?)一声令下……对我的批斗是从58年一月三日开始的,至一月二十三日结束,再写下去就是这二十天里的故事了。可我真不知道怎样写这二十天,怎样描述我的母校、我的师长、我的同学。我真不愿意恶语相加,可我又要讲述事实。这也就是我搁笔的原因。我自认是个比较理性的人,什么事情都想明白再做,不会‘别人唏嘘,我也唏嘘’,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