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binbin 于 June 03, 2001 23:55:54:
(三) 打球出的糗事
和许多球迷一样，宾某对于球是看行、白乎行，要是真打起来那水平也就只能算业
余里的一般了。自知没那天份，所以就以玩为主，不求精通。不过，既然有此瘾，
足、篮、排球也是常玩常打。其它如棋牌等也爱凑热闹、也能上手，无一精通。可
谓万金油一瓶。
以前曾提过，当年吃罢晚饭，在楼前围成一圈托排球乃是最暇意的一件快事。
盛夏季节，同学三三两两出入于食堂、宿舍。有的提著暖瓶去打开水；有的背起书
包走向教室。还有的乾脆就拿著书，徘徊于通往地院的草坪上背单词。姑娘们一个
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男生们貌似不屑一顾，心中则都在盘算著如何接近
各自的意中人。红楼的大门敞开著吞吐著进进出出的人流。看门的老姚头坐在收发
室里，嘴里含著根烟袋锅，眯缝著眼睛又在挨个打量著花咕嘟似的姑娘们，琢磨著
哪个像他满州国时的老相好。宿舍的窗户都大开著。向上望去，有的窗口挂出几件
背心衬衫，有的宿舍里面隐隐约约飘来欢快的口琴声。。。
这就是我的红楼、我的吉大。至今萦绕梦中的吉大。
(多少年以后的今天，一想起大学时代，我还禁不住心潮汹涌。那一幕幕，就仿佛发
生在昨天。片片思绪，就像这春天的丝丝细雨，漓漓地流淌在心田。)
暗香袭来，那是郁金香的花香。烟雾缭绕，那是附近的工厂在把废气排放。。。：
))
高音喇叭里传来阿诗玛的歌声：
阿著底呀是个好地方，
高高的青松树长满了山岗。
长湖的湖水哟，又清又凉。
青青的翠竹秀又长，哎罗，
秀又长。。。
这时我们通常作的，就是一群人围成一圈托排球。地点通常是在红楼前或外语楼前，
或者是在连接两楼之间的空地上。最好的位置当然是靠外语楼前的那片，场地开阔，
可以围成大圈。那时各系间虽然见面不说话，但打排球却是大家都有默契。一般是
自己有球就拿著球去占地方，没球呢？就不管认识不认识，往圈边一站，冲各位点
个头，就算打过招呼了。大家都会很自觉的给腾出一块地方让新人加进来。有的人
加进来玩一会儿，活动活动筋骨就去上自习去了。玩兴大的如我，则要一直玩到天
暗下来。夏日，处在高纬度的东北地区，太阳要照到八点多以后才落下去。
交代了打排球的时间、地点及周围环境，就不难想像会有些什么后果发生。由于地
点是在楼前，打碎玻璃的事常常发生。而如果是在两楼交接处，则因此地是交通要
道，来往行人不断。打翻暖瓶、打碎眼镜的事时有发生。这种小事发生得多了，也
就没人特别往心里去，通常道个歉，脾气好一点的也就算了。
那天，我们正好就占到了这片是非之地。
兄弟们这边轻巧地将球托起，那边又将球重重扣下。一个个煞是投入。直打得这球
在人群中上下飞舞。打著打著，宾某眼睛一亮。您猜怎么著？“日落西山满天霞，
对面走来一个俏冤家。眉儿弯弯眼儿大，。。。”。某系的那个小姐姐正向这边走
来。这小JJ生得楚楚动人，举止端庄漂亮，气质高雅，风度翩翩。记得那时食堂里
别人争先恐后，她却总是在拥挤的人群里轻声说一句“请借光”。走起路来不紧不
慢，脸上永远带著迷人的笑容。人那叫站有站像坐有坐像。(不像本坛某位掌门级女
士，虽不算风风火火，却也是咋咋乎乎的。那次她居然当著众人的面把我的情书撕
得粉碎摔在我的脸上。有这么不识抬举的吗？整个一欠儿登！)
书归正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宾某亦食人间烟火，亦有七情六欲，亦。。。怎
能不为之心动？此刻见小JJ一步步向这边走来，咱就好比矮脚虎看见了一丈青。顿
时是意马心猿，方寸大乱。待她走到跟前，宾某出于本能，突然跃起来了个漂亮的
凌空扣杀。(嘿嘿，想显巴显巴，作秀嘛。) 当时咱那动作--不可谓不漂亮；姿势--不
可谓不潇洒。只听“啪”的一声，击球点正好。只见那球直直地飞向。。。。
嗨，俺不说你也猜出来了。那球要是飞到该去的地方这故事就没得讲的了。只见那
球，那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小JJ的脸上。
这一下好重啊！宾某是使足了劲儿扣过去的。把个小JJ打晕了头，捂著脸张大了嘴，
吃惊地望著我们这边。俺当时那个臊的哟，要有个地缝，俺肯定会象大眼贼儿似的
呲溜一下钻进去。你说我对面那小子咋这么笨哪？他咋就连那么个球都接不住？不
就是偏高了一尺偏右了半码吗？俺当时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站在那，口中语无伦
次地连声说著对不起，脚却钉在那一动不动。我想跑过去看一眼，可是心想跑过去
又能怎样？我又不能掰开她的手去看脸打坏了没有，再说，也不好意思凑得太近哪？
不知小JJ涵养好还是不知怎么处理这类的事，反正当时她看了我一眼，怔了一下，
然后一声没吭就扭头走了。那天我也没有再说什么。说啥呀？难道还能追上去扯人
家衣襟不成？望著她的背影渐渐走远。走了好远，她还在捂著脸。。。唉！宾某也
是怜香惜玉之人哪，看著那情景，心里这个难受。。。
唉，糗事一件！打排球打到人身上本不足为奇。但一者那下子打得确实很重，二者
小JJ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三者，宾某不否认，俺是因为走神了(神魂颠倒)要“的
瑟”才打到心中偶像。糗事一件，糗事一件！
那位小姐姐，还有她的那位好朋友，知道你们如今也在海外。曾在校友录上看到过
你们的名字。如果你们也在看网，你们应该能猜出我是谁。二十年了，再说抱歉好
像不必要，(也太沉重) 就请容我说一句祝愿吧。问一声“你在它乡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