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 -- 糗事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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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狼 于 June 07, 2001 04:04:22:

回答: 上来打个招呼(道歉)。 由 大布苏 于 June 06, 2001 18:15:15:

说谎

说谎当然是糗事的好题目。我敢断言,没有一个人没说过谎话。正人君子自会发怒:“放肆!霍林河那斯俺不敢保 -- 他编了太多的‘真实’故事,难道方头椰哥也说谎吗?我们还相信谁呢”。“请相信每一个人,就象相信你自己一样,因为你也说过谎”,我会这样平静地回答你(^_^)。那年有位大名鼎鼎的记者问大名鼎鼎的“李根儿”先生:“你说过谎,对吧?”。这可是个尴尬至极的问题。想想看,一个美国总统,身份显赫,怎能当众承认自己做“糗”事儿呢!( 画外音:嘿嘿,摊子铺大了,一位首相和三(!)位总统都被装进咱们的魔坛里了,深不可测呀!若有兴趣,你停在这儿,想想你的回答再继续。我可不能把第四位总统塞进来,他那人儿事体有余,技巧不足,跟咱这题目只沾半边儿 ... ... )。但如果李先生说“NO”呢,他可要死定啦:好戏开幕,剧名叫做 [ 总统当众说谎 ]。

作为老牌政治家,这阵式李总统还是经历过的。只见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布下圈套:“YES,Sir !我是说过一些善意的谎言”。傻帽记者哪知是计,仍紧追不舍:“什么是 -- ‘善意的谎言’”?总统从容不迫:“例如我们见面时说过‘你的气色不错嘛 ’... ...”,哦,哦 ---!肯尼迪先生更是道中高手,他演过一台当众“说谎”而又“不说谎”的戏。在发起攻击的前夜,总统向全世界宣布:“在 XXXX 的国土上不会有美国的一兵一卒 ... ...”。结果第二天美国的“雇佣军”便占领了那片热带丛林。好啦,话说到这儿,大概不会有朋友害怕谈论说谎,甚至想试图说点谎 -- 那就更妙了。

初说谎的人一定以为那很容易,不过是编些假话儿,假事儿什么的唬弄人玩儿?实大谬矣!这里的关键在于让人们信以为真而自己还得不信。我知道一个学者的故事(真实的!)可作为入门者的当头棒喝。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白皙瘦弱,长年带着眼镜,学问很不错。他最讨厌体力劳动,偏偏那年代还就爱这个景儿,美其名曰“义务”或“改造”之类。此君聪明过人,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于是编出有肝病的理由来逃避。每当“义工”分派下来的时候,他或歇或医,从不沾边。他也真的去过医院,不过据给他多次检查身体的医生私下(这就是中国!)透露,他完全健康。单位里的同事善良,谁也不揭露他,最多背后偶有怨言而已。他也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过了二十多年个年头。时至今日,人们却不得不相信他了 --- 谎言说得太久,先是他自己的心相信,后是他的肝也相信了 -- 悲乎!

光有上面提到的关键还不够,你还要掌握第二条:让人们信以为真自己也得信以为真。否则,你记忆不长久,考虑不周到,前后有矛盾,总不能拿一罗卡片誊下对什么人掰过什么瞎,遇到谁谁的时候就先掏出来索引一下再说话吧!有个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几年以前,胡燕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刚刚工作就出差去北京。她从未到过那么大的城市,那里的人和事也一样的陌生。办完公事,她随便购张车票赶回来。凌晨三点钟,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吹向站在列车门口的她她看见了孤伶伶立在站台上的男友那冻红的脸庞。男友接过她的旅行包、她则从他冻僵的手指中接过那支冻僵了的玫瑰。柔情与甜蜜在她心里流溢直到启程的铃声惊醒了她她才忽地想起给他买的那盒牡丹烟忘在茶几上而无奈地向那远去的列车摆摆手。事情到了这一步并不太坏,偏巧这时一条小蛇爬过胡燕的心头,把我们带到许多可能的分支中的这一分支里。请别过多责怪她 -- 这也是常见的事儿:既然损失了,不妨把损失夸大一点点。 她说一盒中华烟 ... ... 。他并不介意那点儿损失和她的粗心,倒是奇怪她怎样搞到这“上等人”的宠物。在此故事又面临着许多分支:她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说句对不起,装做无知说错烟名等等,可她偏偏在惯性面前收不住脚步,于是开始编故事:招待所那个服务员喜欢我那把漂亮的小刀 ... ...。他听了微微有点不悦,怎么能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转送他人呢?后来如果他们分了手,这事儿也就彻底过去了。可他们偏偏又结了婚。胡燕必须时刻保管好那把舍不得丢弃的小刀,还要时刻小心保管好自己的舌头。万一哪天丈夫背点儿丢了才发下的工资而她也背了点儿对他吼道:你怎会这么不小心,我除了那盒牡丹烟,什么都没 ... ... 哦,哦 ---!所以呀,要真能说个让人相信的谎还真不容易呢!

最后这段说我自个的糗事儿,不敢跟上面的大巫比,只求给大家开个心。“您一笑,我的故事就完了”。朋友们可能知道我练过两天儿武把操儿,也就是个三脚猫的功夫吧,因此也就有了个师兄弟,他叫吉生。上大学那天,我先辞过父母表舅,坐着吉生的解放卡车到了火车站。咱中国人不讲究拥抱,那时小,握手也还略有羞涩,可心里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我答应他放假第一天便去看他。学习紧张,一个学期一晃就过去了。早早订下回乡的车票,周六启程周日到,好不惬意。动身前忽遇学校大赦:周五晚就可以走。太棒了!走,无甚行李摞唆,等个球!哪知手提书包混上车易,找到立足之地难,整整站了一宿,到家蒙头睡了一天。晚上在家吃饺子,兄弟姐妹打扑克。周日中午,我如约来到吉生家,伸头一看,喝!十来个中学同学坐了一屋子。吉生得意地冲着屋里高声喊道:“狼哥够意思,说来就来,炕上坐,开宴!开宴”。按现在的标准,那算不上宴,几瓶二锅头,一盆猪头肉,一盆白菜水饺,可吃起来就是香,到现在还怀念呢!同学半年没见,个个都变成大人了。吃着,喝着,聊着,我夸吉生:这馅儿里你放啥啦,咋比俺妈昨儿整得还,还,... ... 还说什么我就记不得了。


***附注:这篇糗事专送方大总编。不知为何,我的“断尾”一篇他没看见。如果这篇还看不到的话,我就要到平权委员会去告他歧视。那里的公告说不得以语言,相貌,体形,种族,。。。 为理由,进行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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