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方周 于 June 11, 2001 16:34:05:
葛潭的名字被改成葛明了,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这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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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人一看柳洁真的闯进来了,一个个顿时争先恐后爬回被窝,再
探出头来看这个女班长为什么要夜闯男宅。柳洁找到睡在炕中间的迟
强和黄星,说了一句“请你们俩出来一下。”不等他们回答,扭头就
退了出去。迟强披上外衣,看黄星还躺在炕上不动,就一把把他拉下
炕来,“你动作快点,班长没急事不会来找我们的。”黄星没办法,
只好嘟嘟囔囔地和迟强一起来到外面…
葛明一觉醒了,觉得口干舌躁,腹中有一股股压迫的感觉。抬起身来
向外望去,发现天刚蒙蒙亮,再看看手表,还不到六点,再看看两排
学生正睡得沉,就扑地一下又倒在炕稍上。葛明本想再多睡一会儿,
但想起来今天一大早先要帮屠师傅做好早饭,然后还要送他上船站,
就只好挣扎着坐起来,弯下腰从地上捞起自己的黄球鞋,迷迷糊糊地
把脚往鞋里塞,随后蹭地一下从炕沿跳下来,站在地中央。正要往屋
外走,突然觉得没穿袜子的双脚凉凉、滑滑的,脱下鞋来一看,竟在
鞋底看到一层厚厚的白东西,拿到眼前细细再看,原来是牙膏!他立
即意识到被人捉弄了,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声叫道:“这是谁干的?
太不像话了!”屠师傅被他叫醒了,看他站在地上,手里拎着鞋,就
不解地问,“怎么回事?”葛明气呼呼地把鞋递到他面前,“牙膏,
这是牙膏,有人把我的牙膏挤光了,都在我鞋里呢。”屠师傅一看,
火也上来了,“开会,都起来开会!什么学生?我不相信治不了你们
这帮小子!”
全班男生在屋子东边的平地上围坐成一圈,戴虹和柳洁也坐在其中。屠
师傅严肃地看了戴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说,“开会吧?”葛明第一个
发言:“今天的事令我非常痛心,因为你们年年是三好班级,我一直把
一班的老师和同学当作我学习的榜样,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办法相信一班
的同学会做出这样的坏事。这是破坏落实毛主席的教育方针,是辜负校
领导对你们的信任。我相信戴老师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戴虹铁青着脸,声音有些颤抖,“屠师傅和葛老师为了分校的建设,为
了我们大家来了以后有饭吃,有房子住,半个多月来在这里吃苦耐劳,
任劳任怨,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谁?是谁干的?”戴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
的人的脸,没有人讲话,黄星低头看着脚,迟强抬头看着天,然后对她
说,“老师,好像要下雨了。”戴虹没理他,反而问道,“迟强,你知
不知道谁干的?”迟强摇摇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戴虹又转向
黄星,“你呢?”黄星装做没有听见,继续低头看着脚。戴虹大喝一声,
“黄星!”黄星满不在乎地慢慢抬起头,“干吗?”“问你呢,你知不
知道谁干的?”“不知道。”“你们这些班干部是干什么的?你们还要
不要班级的荣誉?”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既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揭发,都是一副与我
无关的样子。大家太熟悉戴虹的脾气了:直性子,发起火来劈头盖脸,
但是不需要多久火气就消了。所以班里的同学有个默契,当她在气头上
时,谁都不惹她,看她气快消了,就有人壮胆说个小笑话之类的。可是
今天不太一样,当着屠师傅和葛明的面,他们熟悉的老师还会轻易地放
过他们闯下的这个大祸吗?有人的肚子开始咕咕噜咕噜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