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艺术】小说---《手术》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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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寒露 于 June 11, 2010 23:03:17:

见过了两个医生后,秋雨反而没有主意了,拿不准到底应该选谁给自己做手术。

秋雨喜欢帕米拉医生精明、仔细和有备而来,一个好的外科医生,仔细是必不可少的,事先做好准备更是手术成功的保证。劳拉医生则可能是“艺高人胆大”,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见过了更多的错综复杂的病例,对秋雨的手术根本没有往心里去。这也说明她会有更高一筹的技艺,一旦手术中出现异常情况,病情并不像预测的那样,需要更复杂的处理的话,劳拉医生可能要比帕米拉医生处理的更好一些。

其实在一开始,秋雨已经在心里选定劳拉医生了。生活在这所久负盛名的大医院的周边,秋雨心里早早就想过如果有了什么大病、疑难病症的话,非这所医院莫属。可是经过医生朋友们的咨询,通过与帕米拉和劳拉两位医生的谈话,她对自己患病的恐惧一点点儿地减弱了。用朋友们的说法,由于秋雨这个病症在美国是高发病症,美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了研究,现在已经有了一套相当完整的成熟的成功的治疗方法,只要发现的早,处理及时,就算不上大病、疑难病症了。朋友们的说法正好和帕米拉医生和劳拉医生用“curable”来描述秋雨的病情相符。朋友们还说,由于这种病发病率高,外科手术医生接触的也多,尤其秋雨找的这两个医生又是专门做这种手术的,所以在病程早期的话,谁做都是一样的,谁做都不会错,因为她们都要按照标准程序去做,秋雨需要找的是一个自己感觉 comfortable的医生。当然,她们都提醒秋雨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要有最坏的思想准备,要像毛主席教导的那样:“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听到不止一个朋友这么说,秋雨觉得自己也应该认真地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

秋雨又在网上进行了进一步的查找,她发现 Internet 真是个好东西,什么信息都可以找得到。也可以花一些钱,买到你感兴趣的医生的评价报告。秋雨找到了病人对这两个医生的评价,真是天壤之别。对帕米拉医生的评价非常好,对劳拉医生的评价很一般。又找到了当地的杂志,每年都选出一些当地的top doctors. 帕米拉医生被评选为2008年的top doctor,劳拉医生则榜上无名。秋雨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兴冲冲地告诉了那几位做医生的朋友,不想她们中没有一个人认可这些评选结果。她们问,怎么评?标准是什么?如果我不小心得罪了一两个患者,他们拼命地写我的坏话,那对我的评语肯定很糟糕。秋雨觉得她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又觉得,她们是否因为自己没有评上,就吃不上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top doctors 里面,没有中国籍的医生。其实,现在中国医生干的也是相当不错的,秋雨就见过几次当地极富影响力的著名报纸上有一个中国女医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的大半身特写的广告,秋雨一看就笑了,这个女医生是秋雨的邻居和朋友,在一家医院做科主任。她家里开party时,都要委托秋雨在上班城市的中国店买两只符离集烧鸡,因为她上班和秋雨两个方向,去买烧鸡不方便。秋雨每次去买时,都会和中国店里一个特定的店员说一声,然后那个店员就会到后面的库房里给秋雨拿来两只,这是因为符离集烧鸡没有经过美国的食品检验,除了节假日,店家不敢随便把它摆到明面上。说句心里话,看到一个中国人,特别是一个中国女人,在天子脚下、城隍根处极具影响力的主流社会的大报纸上做占有半个版面的大广告(不是给她自己做的,是给她所在的科室做的),秋雨也觉得挺扬眉吐气,脸上很有光彩的。秋雨还看到过她为她的科室在印刷极为精美的英文杂志上做的整页纸的广告,也是她自己大半身像的特写。

尽管没有最后决定选谁做手术,秋雨还是按照家庭医生的建议和帕米拉医生和劳拉医生都约定了手术时间,时间都是感恩节后。秋雨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间,秋雨相信,在这三个星期的时间里,她肯定会做出让自己满意的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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