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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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阿满 于 June 26, 2001 22:01:27:

沈阳游记

对于长期生活在南方的人来说,冬夜听到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沈阳,雪,零下二十度”,常常会对东北人滋生出一种莫明其妙的同情,好象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似的。让我感到好奇的是,我听东北朋友抱怨过工资低,抱怨过老婆不知音,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天气恶劣。所以我就要选最寒冷的时节去东北,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度过“艰难岁月”的?
  
  于是,向往于大雪弥漫的东北,我这个南方女孩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去了沈阳。我住在金山宾馆,算是市区中心了。晨起,从宾馆望去外面已经是皑皑的白雪遍地,房间里面暖气开的足足的。一丝也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记得以前朋友说过在东北冬天洗头一定要把头发吹干才得出门,要不会结冰。我却如小孩子一般,跑到浴室里把头发弄湿跑了出去。呵呵, 走在大街上一会头发就冻的硬帮帮的。在沈阳的大街上,我穿着高帮皮靴,羊皮大衣戴着帽子和手套。依旧冻的如寒好鸟般嗦嗦,此地计程车司机最为好客,嘴里大姐大姐的叫个不停。费律也不贵,等车居然不跳表。在这里影象最深的就是街边的一道奇景,街边有一种板车,很宽,大概有1 .5米。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色的巧克力,看了不禁垂涎三尺。呵呵,现在回想起来只叫人想着北方人的阔气,满街卖巧克力。
  
  午夜,枯黑的树叶都放弃了挣扎,岁月将寒冷演变成街头华贵的大衣。中央大街的两排街灯丝毫没有倦意,初来的我。踽踽独行其间,人仿佛也古朴起来,象脚下整齐排列的小小青石,温顺地任时间将其磨得铮亮。更因为她欧式风格的美丽,这样的美丽拒绝匆匆的车轮和走马观花的眼神。这南腔北调的热闹,这心态迥异的融洽。
  
  沈阳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有许多全国独一无二的历史遗迹和奇特的自然景观,如清前期的故宫、福陵、昭陵、张学良帅府、“九一八”博物馆,以及怪坡、陨石山等等。也是清王朝的发祥地,也是满族的聚居地,有满族人口三十余万。满族又是中国第二大少数民族,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其服饰、歌舞、婚殇嫁娶风俗又为百姓所喜闻乐见。般若寺,位于沈河区大南街般若寺巷8 号。创建于1684年(清康熙二十三年),于1909年、1924年和1927年重修。
  寺庙坐北朝南,两进院落,占地面积3600余平方米,建筑面积1000余平方米,前方天王殿三间,内壁四大天王、弥勒佛、韦驮像。天王殿两侧各有角门一个,入角门便是第一进院落,两侧为东西配殿,正北是大雄宝殿,殿内壁三世佛,两侧为十八罗汉(拓片),后为观世音、文殊、普贤三大菩萨画像。第二院落,有东西配房,正北是藏经楼。本寺殿堂均为硬山式,青砖灰瓦,朱红地仗,檩枋彩画,显得古朴、典雅。
  
   朋友邀一起去乡下亲戚家玩耍,收拾起背囊,随着他来到了东北乡下,虽然春节已经来临了,可是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还是难以让人感受到春的任何讯息。冬夜走在路上,没有行人的踪迹,偶尔碰上一二个,也是匆匆的身影。在寒风凛冽中,性格迥异的人也会有一个共同而强烈的心愿,那就是回家。家是自酿的酒,是烧热的炕,是亲人围炉的“唠嗑”……。对于我这样的南方人来说,东北人的家恍若一盏盏高悬在院内、屋顶或阳台的红灯笼,远远地望着都能接收到融融的暖意。
  
   平生第一次睡在泥巴和砖砌起来的炕上,那是非常独特的体验,以前老听说北方男人将“老婆孩子热炕头”视为人生的一大享受,这次终于从漫漫长夜里周身热血奔流中有所体悟。一般来说,炕比我们常见的床大,有的大到可以五六口人一起睡也不拥挤。炕头或炕尾总有一排壁橱,上面叠着被褥可以随时取用。平时乡下人为了节约燃料,炕都不会烧得很热,但是客人来了,他们就要把炕烧得
  烫烫的,象他们的心一样。家,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天伦之乐,夫妻之欢以外,还有亲朋相聚之喜。暖一壶酒,让媳妇下厨烧几碟小菜,下几盘饺子,吹破几次牛,然后再搓上几圈麻将,这夜晚总觉得过得太快。揉揉疲惫的双眼,钻进春意荡漾的被窝,酣畅的鼾声如歌地响起。窗外的呼啸寒风想刮就刮吧,能比咱的鼾声更威风?
  
   有人说家是蜗牛的壳,负重是为了避开别人的伤害;有人说,家是一处隔绝市声的疗养院,在外打拚受了伤就回来让伤口愈合,然后再上“前线”;站在长白山余脉的大苏河乡的山坡上,看一炷炷炊烟孤直地伸向天宇时,我想,家应该是寒夜里的热炕,温暖你,无论你是清醒,还是梦呓。
  
  从热炕上醒来,窗外的雪已是远处山坡上的白,近处矮屋上的白了。在昨夜的灯下,我跟房主阿满讨论今天打猎的事,阿满盘着腿,把一口烟缓缓地吐出: “要是十年前来就好了。”废话,六十年前来更好,那时候的林海雪原不仅有豺狼虎豹,还有“座山雕”呢!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长白山余脉老龙岗,粉状的雪有时会挤进旅游鞋,在里面取暖。针叶林都长得挺拔高大,象东北汉子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我们努力倾听着大自然的呼吸,尤其是野生动物的呼吸。没有路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路。除了听到山雀捣乱式的鸣叫之外,听到的却是雪野的宁静。阿满又唠叨说: “要是十年前来就好了。”十年前老龙岗还有职业猎人,每天上山没有空手而返的道理。问题是道理总在改变之中,森林的砍伐和无限制地捕杀野生动物,使猎人这个职业悄然消灭了。猎人回首往事时,除了炫耀打虎猎豹的惊险,是否也有隐隐的悔恨?在枪口之下再威猛的动物都显得脆弱,没有动物的日子是猎人寂寞难捱的日子。
  
呵呵,东北之行还有一丝遗憾,阿满家的狗不够,没坐成狗爬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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