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扒金库“枪手”的自白》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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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帕帕之友, 于 August 20, 2001 07:50:44:

写在《扒金库“枪手”的自白》后面的话

大学院生当“枪手”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真的有大学院生当“枪手”吗?
我知道,提问者自己是个大学院生,他不愿意相信和他同层次的人会是黑道上的老手。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在人们的印象中,当扒金库“枪手”的都是一些黑户口或者偷渡者所谓“低层次”之类的人。也许对一些上大学院的人来说,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则,自认为是绝不会与扒金库“枪手”之类的人为伍的,也自然不愿相信其他的大学院生会是“枪手”。然而,我只能遗憾地说,我所采访的对象确确实实是个大学院生,甚至我可以告诉读者,大学院生不仅有当扒金库“枪手”的,而且还有“老大”的。在我认识的人中,就有这样的人。他们最初因为偶然的机会,玩上了扒金库,后来上瘾,输得很惨。再接下来就是成为扒金库的“枪手”,然后在黑道上越走越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至做到了“老大”。这些人最初都是以留学为目的来到日本的,他们希望学有所成后,在日本能够求得新的发展,但是却由于成为“扒金友”而不能自拨,最终走上了铤而走险之路。当然,我所认识的大学院生当“枪手”或是他们中的“老大”,大都是上海人。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自己是个没有地域偏见的人,我认识的那些当“枪手”的上海人和我关系都很好。但我确实很佩服上海人对“钱”的理解和执着,正是这一点,使得他们能够破釜沉舟,在扒金库的黑道上做得很出色。我还认识一个北京人就不同了,他在日本玩扒金库输得分文不剩,虽然完全有机会成为“枪手”,但却没有勇气加“枪手族”。他先我半年来日本,可连硕士学位也未拿到,只好回国。最近听说在北京一家外企找到了一份工作。在此需要特别解释的是:虽然全篇主要是以一个人提供的情况为基本素材,但是有些内容是从其他“枪手”处获得的信息。出于对被采访者处境的考虑,我不能将他们的真实姓名公开,还请给予理解。

我没有当过“枪手”

有读者问我,你是不是当过“枪手”?不然怎么会了解得这么详细?好像我周围的人也有这样的猜疑。其实,我从来就没当过“枪手”,虽然我自己想做的话,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我所受的家庭教育不允许我去做任何明知违法的事情。说起来也许人们不会相信,我甚至连假电话卡也未使用过。在这点上,我承认自己是迂儒的。但是,我玩过扒金库,也一度成过“扒金友”,教训是深刻的。因此我对扒金库的一些知识还是基本了解的。这就是我能够把有的部分写得较细的原因。我还记得一个刚来日本不久的留学生,看了这篇文章后对我说:“我就是为了钱来日本的,你能不能介绍我当枪手?我有钱后会报答你。”对于类似的要求,我是没有办法满足的。我自己没当过“枪手”,也绝不可能介绍什么人去当“枪手”。

是好的还是坏的?

筑波大学的一位女留学生对我的弟弟说:告诉你哥哥不要再写“枪手”了,我讨厌那样的文章。当我的弟弟问其原因时,她说出了两个:一是丑化中国,二是看他们赚钱那么容易,觉得心中很别扭。这位小姐的心态我很是能够理解的。关于丑化中国人之说,我要说的是,只能仁者见仁智见智了。写篇东西,我只是想也许我们的读者会希望知道这样一个独特的社会,其出发点仅仅是想给读者提供一些可读性的内容。那位小姐认真看了,我想我的最初目的就算达到了。毫无疑问,当“枪手”是犯法的。但是我很难用好和坏说这件事情。由此我想到《晏子使楚》的故事。晏子来到楚国,楚国要使其难堪,便在招待他的宴会上带来一个盗贼,楚王对晏子说:这是你们国家的人,到我们国家来偷东西。晏子用“生南为橘,生北为枳”来做了回答。换言之,盗贼是因为楚国有其产生的环境才成为盗贼的。我想,“枪手”也和橘一样,是到了日本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下才成为“枪手”的。至于看到“枪手”赚钱容易,便觉得别扭,觉得不平,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得就必有失的,不可能天下的好事都让你遇到。如果你深入了解这些“枪手”的生活,你也会发现他们的空虚,发现他们是在一种怎样的惶恐不安中生活,在怎样的高度精神紧张中度日,甚至有人还搭上了自己的生命。就在本篇文章开始连载后不久,还有一个人死在“枪手”生涯上。那是一个六个人的团伙,他们到四国一带去行动,被当地的警察盯上。在他们开车进入高速公路后,警察开始追击。六人中,三个人是没有签证的。这没签证的便顺着高速公路的水泥柱试图逃跑,而其中一人掉入河中溺死。
他们付出的你也嫉羡吗? --著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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