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译:《神奇的按摩师》第九章 办报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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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霍林河 于 January 27, 2002 22:00:19:

第九章 办报的大师

噶纳什发现他自己现在即是一个哲学家又是一个仲裁者。特洛尼达的印度村庄依然
存在着乡村管理委员会,是由年长者组成的议会,他经常被他们请去仲裁一些小的
偷窃和打架案件,或者平息妻子和丈夫之间的争吵。他也时常被法会请去做演讲。

他如果参加这些会议,那种场面总是非常的轰动。他庄重地从出租车里面走出来,
把他的绿色围巾往肩膀上一甩,和与会的专家们一一握手,两辆满载他的著作的出
租车随后也来了。帮忙的人们挤到车前,把书一大抱一大抱地搬到平台上,他们骄
傲地、不停地忙着,看上去他们就和噶纳什一样庄重。他们在出租车和平台之间忙
碌地跑着,戚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坐在平台上的流苏华盖之下,周围堆满他写的书,他富有权威而又十分虔诚地看
着圣象。他的听众穿着喜庆的服饰围坐在平台的周围,服装的色彩随着园围的展开
而渐渐淡然。平台最下面坐的是着装整洁的商人和店主,再往外就是那些衣冠不整
的劳力者了,沿着平台往远处看去,孩子们也由躺在地毯和软垫上身着华服的公子
哥,变成了象网上蜘蛛一样躺在甘蔗糖口袋上的一丝不挂的穷娃娃。

人们来到这里听他说法,不仅仅是仰慕他的名声,而且还因为喜欢他新颖的谈话内
容。他讲述美好的生活,讲述幸福以及如何追求幸福。他借用佛教和其它宗教的内
容,也从来不避讳它们的出处。当他想强调一个观点的时候,他用手指打个响声,
就会有人帮忙举起一本翻开的书向听众展示,证明噶纳什言出有据,不是信口开河。
他说的是印度语,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展示的书籍往往是英文的,人们这时就会对他
的博学赞叹不已。

他的主要观点是,贪婪是痛苦的根源,因此欲望应该受到抑制。偶尔他也会玄秘地
论述压制欲望的欲望本身并不是欲望,但是通常他都会讲得尽可能通俗。他会满怀
激情地讲述佛的火轮传法,有时他会巧妙地把话题转到当时的战争,然后再转移到
一般的战争,最后再引用狄更斯《英国儿童史》里面的名言:“战争是一个可怕的
东西”。在另一个场合他就会说,只有清除了心里的欲念,把自己仅仅看成生命进
化的整个历程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才能真正获得幸福。“静卧在干枯的草地上,
体验你下面、通过你、超越你从岩石中和土地上滋长的生命。在清凉的日子,看着
行云和蓝天,感受着你自己也是它们的一部分,感受世间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生命的
延伸,所以你就是这一切,你永远不会死亡。”

人们有时候可以理解他所说的,再次起来的时候甚至会体会到一种滋生的庄严。

正是因为这一点,在1944年小鸟开始攻击噶纳什。不过它似乎把自己也调和到他的
“所谓神秘主义”当中去了。

小鸟说,“虽然我只是一只小鸟,但是我认为对任何社区来说,现在仍然崇拜一个
宗教幻想家,毫无疑问地是一个退步...”

饱嗝大帝告诉噶纳什,“还有哇,孩子,纳拉岩开始跟你学了。他也做讲演,还是
在城里,他也拿出来自己的书啊什么的给人看,也是写的关于人和宗教什么的。”

“鸦片,”比哈利说。

小鸟披露的所有新闻在弗恩特园林都会被仔细琢磨。

“大师,他现在不仅仅是嫉妒您的特异功能,他还在为两年以后的竞选做准备。这
是第一次所有有公民权的成人都可以参加的选举,所有有公民权的成年人。这才是
他真正盯着的东西。”

以后几期的《印度》杂志似乎证明了比哈利的分析是正确的。杂志的边缘版面不再
用吉塔或者阿普纳什德的名言来填塞了,而是换成了这样一些文字:“工人们,团
结起来!互相帮助!让我们手拉手,肩并肩。《印度》杂志是进步的喉舌,我可能
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将为了捍卫你发表言论的自由而奋斗到死。”小鸟开始煽
动工人寻求“平等工作,平等报酬”和“赤贫住房权力”。后来它还宣布《印度杂
志》建立了一个“赤贫住房权力”基金。

有一天丽拉对苏鲁吉他妈说,“我想参加社会福利义务工作。”

“亲爱的,苏鲁吉他爸爸也一直让我参加这种工作,但是,亲爱的,我没有时间那。”

饱嗝大帝对此即怀有热情,又很讲求实际地说,“丽拉,我认识你已经有九年了,
这是我听你说的最好的主意。我看你在这里白白扔掉的这些食物应该捐献给穷人。”

“唉,姑妈,我不是说扔多少东西,有些东西今天用不了,明天还可以用吗。我现
在说的是怎么样开始社会福利工作。”

“让我告诉你他们是怎么干的吧。就是把一些孩子整到一起,把他们领到饭店里吃
顿饱饭。或者你也可以出去,找到没饭吃的孩子,给他们吃的。圣诞节马上就要来
了,你可以拿几个气球送给孩子们。”

“对了,苏米拉正在收集许多漂亮的气球呢。”

在饱嗝大帝的帮助下,现在丽拉每一个星期天都要参加一些社会服务工作。

噶纳什继续写着,纳拉岩和小鸟的攻击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相反,纳拉岩的嘲笑和
辱骂似乎反而使他更加坚定了继续做那些被他们攻击的事业的决心。在这一点上他
是有远见的。毫无疑问,正是他在这个时期的著作,使他不仅在乡村,而且在西班
牙港赢得了自己的声望。他用自己的演讲材料写成了《通往幸福之路》,后来又完
成了《重新蘖盘》、《灵魂之我见》和《信仰的要素》。这些书的销路都算不错,
但是没有一个引起巨大轰动。

后来连续出版的两本书才真正使他的名字在特洛尼达家喻户晓。

在第一本书的开头他写到:“五月十二日那个星期四的早上九点钟,刚刚吃过早饭,
我见到了上帝。他看着我说...”

毫无疑问,《上帝告诉我》无愧于特洛尼达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它十足的简炼,
不加修饰的天真直率,具有摧毁心灵的感染力。叙述者的形象被完美地揭示出来,
特别是在那些对话的章节里,他的人性、他的精神困惑与许多难以理解的形而上学
的观点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有些章节中他还给出了神灵的预言。大到战争的结束,
小到当地一些人的命运都被说中了。

他的书开了一种先例,在特洛尼达各地的许多人都声称自己开了天目,见到了上帝。
最为传颂的是西班牙港米古尔街的一个人,他声称见到了上帝,要不是有人制止,
他就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了。

仅仅在《上帝告诉我》出版两个月以后,噶纳什就又获得了另外一个巨大成功。他
是从那个音乐手纸架得到的启示。由于《有益的排泄》(Profitable Evacuation)是
在战争期间出版的,如果不是它那个含糊不清的标题,如果当局知道它是一本谈论
大便干燥的书,它是不可能被批准出版的。“这是一个生死悠关的问题,”噶纳什
在前沿中写到,“一个自从有人类以来,就顽固存在,对人与人的关系造成不利影
响的问题。”这本书的主旨在于说明,排泄不但可以使人体验喜悦,而且还可以用
来健体强身,可以强化腹部肌肉的生长。他推荐的方法大体上就是杂耍演员和举重
运动员所用的,被称之为“挖掘”的方法。

这本用厚纸印刷,配有鲜艳莲花封面的书,毫无疑问地确立了噶纳什最终的地位。

噶纳什自己本来不想对纳拉岩再做什么反击了,小鸟的叽叽喳喳不过是对那些一片
喝彩声的抗议而已。但是象饱嗝大帝和比哈利这些人却非常不喜欢它。

特别是比哈利,更是愤怒不已。是噶纳什给他提供了大量的、系统的读物和知识,
也是由于噶纳什他才有了今天的财富。他已经建起了钢筋混凝土、安装着明亮玻璃
窗子的新商店,弗恩特园林土地价格的爆涨也使得他有利可图。他还经常被各种各
样的图书馆、讨论会和社会福利协会组织请去做关于噶纳什奋斗之路等等五花八门
的讲演:噶纳什其人,神奇的噶纳什,噶纳什对印度思想的贡献。他的命运和噶纳
什是不可分割的,因此他对纳拉岩的攻击比任何人都痛恨。

他尽力鼓动噶纳什进行反击。

“大师,这家伙本月又攻击您了。”

“知道了!”

“大师,可是这一次的攻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特别是,现在拉姆拉甘也开始在
《印度》杂志上面写文章攻击您了。危险那!”

但是噶纳什根本就不关心纳拉岩准备参加1946年竞选的事,“我没兴趣和那些混蛋
无赖混到一起搞什么竞选。”

“大师,最近的消息您听到了吗?纳拉岩成立了一个政党,叫印度联盟。这可是竞
选花招啊,大师。他在西班牙港没有什么希望,他一定会到乡下来,这里才是他最
担心您击败他的地方。”

“比哈利,你和我心里都明白在这里印度联盟是个什么东西,纳拉岩那一伙人不过
是些小姑娘在玩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噶纳什的判断是对的。在印度联盟的第一次大会上,纳拉岩当选为主席,它还选出
了四个助理主席,两个副主席,四个助理副主席,许多司库,一个秘书长,六个秘
书,十二个助理秘书。

“你看,每一个都安了一个头衔。告诉你小子吧,比哈利,在组织了这么多法会之
后,我对特洛尼达的印度人已经了如指掌。”

然后纳拉岩就象小丑一样跳起来了,他开始往印度发电报,给马哈马·甘地、给潘
地·尼赫鲁,还有全印度国大党。除了各种各样的周年纪念,他还记下了所有百年
纪念、二百年纪念、三百年纪念等等。他每送一次电报,就在《特洛尼达卫士报》
上发表一条新闻。噶纳什当然也可以发电报,但是在印度的人们根本不了解特洛尼
达的事,谁知道神奇的噶纳什大师签发的电报和特洛尼达印度联盟主席纳拉岩签发
的电报有什么不同。

比哈利挑选了几个请愿代表去游说。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两个男子和一个男孩子到噶纳什的住所来了。其中一个男子是
个又高又大的胖家伙,长得跟拉姆拉甘差不多,只是他穿的是没有斑点的白衣服,
他的过于肥大的肚皮把那个黑皮腰带都埋进去了。在他的衬衣的口袋里,装着一封
信和整整一排的钢笔和铅笔。另外一个男子清瘦、白淅,长得也挺好看。男孩子穿
着一条短裤,衬衫袖口上的扣子紧紧地扣着。噶纳什经常见到这两个男子,但是却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请愿代表小心翼翼地在阳台上的莫丽丝椅子上坐下来,噶纳什喊丽拉拿来一些可口
可乐。

请愿代表通过写字室的门向里面看去,仔细审视着挂在墙上的两张大型的可口可乐
挂历。

然后他们看到苗条、高雅、穿着莎丽套装的丽拉打开了冰箱。胖子咳嗽了一声,向
坐在旁边的男孩示意,请愿代表们才不再傻傻地盯着看了。

胖子象个生意人一样开口了,“大师,我们来这里是想给您提个醒,比哈利和你的
姑妈,多好的一个女人,大师,他们让我们到这里来,因为我有着很丰富的组织法
会的经验,比如──”

可口可乐端上来了,四个不透明的玻璃瓶,放在玻璃底的托盘上。丽拉轻声说,
“琴胆一胆,我气拿杯之。”

胖子盯着瓶子,那个白白的瘦子用手指摸了一下他左眼上面沾的石膏,男孩注视着
噶纳什围巾上的穗子。噶纳什微笑着把他们看了一遍,除了孩子之外,他们都恭恭
敬敬地回以微笑。

丽拉用另外一个玻璃底托盘拿来了玻璃杯子,那些杯子上用金、红、绿三色绘着阿
拉伯风格的图案,还镀着金环,看上去即美观又华贵。
请愿代表们用双手拿着杯子。

场面静静的,显得有些尴尬。噶纳什首先打破了沉默,他问那个胖子,“斯瓦弥,
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呢?”

斯瓦弥轻轻地呷了一小口可口可乐说,“大师,混日子吧。”

“混日子,嗯?”噶纳什笑着问。

斯瓦弥点了点头并且也以一笑回应。

“帕塔普,你怎么样啊?我看你受伤了,啊?”

“是在处理包裹时碰的,”帕塔普一边用手摸了一下石膏一边说。

噶纳什一直就叫他包裹帕塔普,因为每次谈话他都要撤上包裹。噶纳什知道,如果
你想挑逗他生气,只要装做以为他是在邮局工作就行了,他一定会以冰冷的口吻矫
正说,“别弄错了,是包裹公司。”

又是沉默,每人呷了一口可口可乐。

斯瓦弥果断地把杯子放下,可一不小心却弄得叮当直响,弄得丽拉都从写字室里跑
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斯瓦弥把杯子又拿起来笑着说,“是的,大师,”话中充满喜
悦的神情,“我们不仅仅是来给您提醒的。只有您在特洛尼达的印度人中间才有权
威站出来对付纳拉岩,我们都不同意纳拉岩对您的攻击。我们今天到这里来,大师”
──斯瓦弥严肃起来──“是请求您组成自己的联盟。我们一致推举您做主席──
您不用往远处看──眼前就摆着您的三个助理主席,就是坐在您面前静静地喝着可
口可乐的我们三位。”

“纳拉岩对你们怎么样了?”

“别提了,”帕塔普沉着脸说。“大师,他粗暴地攻击我和我的家庭,诬蔑我爸爸
在地方公路委员会里贪污受贿。他还总叫我是邮递员,就是为了嗑碜我。我写信抗
议,但是他们不给我刊登。”

“还有我,他们诬蔑我抢劫穷人的钱财。”斯瓦弥带着痛苦的表情说,“大师,您
认识我已经十八个月了,我给您安排了无数次的法会。大师,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
子汉能拿穷人的钱吗?”斯瓦弥是寇瓦的一个募捐者的跑腿。

“纳拉岩把这个孩子怎么样了呢?”

男孩低头看着他的杯子,斯瓦弥笑着吞下了一大口可口可乐说,“纳拉岩对他还没
怎么样,大师,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长长见识。”

男孩满脸羞得通红。

“他可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男孩紧索着眉头看着杯子。“他是我姐姐的孩子,大
师,他可是个天才呀。只试了一次,就进入剑桥学院的一年级。”

噶纳什想起来,他自己是在十九岁时上二年级的,他“嗯”了一声,然后呷了一口
可口可乐。

帕塔普继续说,“这还了得了,大师,每天你一翻开《卫士报》,十有八九在第三
页上就会发现纳拉岩发电报的消息。”

噶纳什连续喝了几口可口可乐。

斯瓦弥说,“大师,您必须采取行动,或者组织自己的联盟,或者出版一个报纸。
我在这方面也是非常有经验的,大师,在我年青那会儿,十几、二十郎当岁的时候,
没有一年我不送报。我跑西班牙港、律师楼、注册局,我全熟悉。唉,想想送过那
么多报纸,我自己都惊讶。但是我现在不同了,我建议您出版报纸是有正当理由的。”

每一个人都喝了一口可口可乐。

“别说我自己了。大师,那个小鸟天生就是一个作家。哎,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英文
词,一个词都赶上我的手臂长了,嘿!”他伸开右臂,把前胸的扣子都要挣开了。

噶纳什看着那个男孩。

“他今天有些害羞,”斯瓦弥说。

“但是您别误会,”帕塔普说。“他可总是在不停地思考着。”

他们又喝了许多可口可乐,也谈了许多问题,尽管他们的谈话中有许多东西吸引了
他,噶纳什仍然没有被他们说服。象出版自己的报纸这种事情,他自己就不知道已
经想过多少遍了。在一个星期天他甚至还让丽拉给他拿来纸和红色的笔,设计过报
纸的版面。他规划了专栏,哪里放广告,哪里出社论,他都想过了。但是他的这种
兴趣也和写笔记的兴趣一样,只是为了自己的高兴。

但是不久以后发生的两件事,使他决定对纳拉岩开始反击。

战争开始于伦敦《信使报》的办公室,对结束的时间记者们则有不同说法。《信使
报》当时派了一个记者到南非,采访一个预期非常可能成功的革命,结果那个记者
在那里唯一得到令人感兴趣的故事,是对一个夜总会女人的采访,不过这也算是不
错了,那个女人说,“你上了床,听着婊子的引诱,让你欲火难忍,你说‘革命’,
然后就睡觉去了。”在完成了对那场革命的采访之后,他途经帕拉、乔治城和西班
牙港返回去的时候,发现这三个地方都正在发生危机。情况表明,特洛尼达的原住
民正在计划一场起义,英国的官员和他们的太太去跳舞的时候都要带着手枪。英国
人的这种窘境在特洛尼达是众所周知的,人们对此也感到开心。当《特洛尼达卫士
报》报导这些事件时,噶纳什更关心的是记者对事态的政治分析。纳拉岩被描述成
极端印度联盟的主席。纳拉岩,印度社区的领袖,“在他的政党总部接待了我”。
噶纳什对此倒是不太在意,他也不在意对南特洛尼达印度教狂热分子的侮辱性的报
道。但是记者描述他的“不断的吸着香烟、秃顶的资深新闻工作者C·S·纳拉岩”
等等充满浪漫色彩的文字,却刺激了噶纳什。他可以忍受纳拉岩自己对他的任何诽
谤,英格兰人把纳拉岩当成特洛尼达印度人的领袖也不干他的事,但是要英格兰人
阅读并且记住C·S·纳拉岩是一个不断吸烟的、秃顶的,而且还是一个资深的新闻
工作者,却超出了他忍耐的限度。

“比哈利,我知道这没有什么道理,但是这是我现在的真实感受。”

比哈利同情地说,“一个人可以忍耐大事情,但是却正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往往
使你忍无可忍。”

“我就在等着机会和纳拉岩算帐。”

比哈利应和着说,“大师,我就想听您这句话呢。”

正巧,饱嗝大帝带来的好消息提供了最佳时机。

“噢,噶纳什,可耻呀!纳拉岩把印度人的脸全丢尽了!”她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只是不住的打饱嗝、要水喝。她喝了一些可口可乐之后,在连串的饱嗝中间打了几
个响嗝,但是还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能说出话来。“我算再也不喝可口可乐了,”
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跟不上时髦,下次只给我水就行了。”

“丢什么人了?”

“唉,孩子,是贫民住房基金,你还记得纳拉岩发起的那个吧?”

“关于它小鸟已经谈论好几个月了。”

“贫民住房基金!钱一进来,那个家伙就买房地产了,这件事我也是罕么见儿的才
发现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高蕊这些日子有多困难,她认识纳拉岩。在度拉瑞
的一个婚礼上我见到她时,她又哭又喊地说没有钱,我就问她,‘高蕊,为什么你
不去找纳拉岩,求他帮忙呢?他有一个帮助穷人住房的基金。’她说她不能去,拉
不下那个脸,再说基金也没筹集完呢。我左说右劝地,她总算决定去了。所以昨天
我在道拉兰姆的葬礼上再见到她的时候我就问,‘你问纳拉岩了吗?’她说问了,
她问纳拉岩了。‘他能帮助你吗?’我问她。她说她向纳拉岩一开口,他就连喊带
叫地大发脾气,说每个人都以为他开了一个基金就成了富豪了。他说,‘高蕊,你
以为我是财主吧?我比你还穷。就在上个礼拜,我才花了一万四千元买了一套房地
产,我哪还有什么钱那。’他就是这样地说着喊着苦穷,高蕊说最后她觉得成了他
向她要钱了。”

饱嗝大帝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套,竟然一个饱嗝都没打。“你说这是不是可口可乐
的作用啊?”噶纳什问。

“不是,我要一着急就顾不上打嗝了。”

“那人们为什么不追问这个基金呢?”

“嗨,孩子,这些特洛尼达人你还不知道吗?当人们把钱捐出去以后,你以为他们
还在乎谁把钱花掉了吗?跟你说吧,只要他们看到自己呲牙咧嘴的照片上了报纸就
只顾高兴了。再说了,你以为他们愿意让这种笑掉大牙事给别人知道?”

“这事不对头,作为一个神奇大师,我不好说话,但是任何一个外人都知道这事不
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饱嗝大帝说。

请愿代表们又来游说了。这次是坐在写字室的餐桌上,而不是阳台上。他们还是盯
着墙上的图片,丽拉又象举行典礼一样,从电冰箱里拿出可口可乐,倒进漂亮的玻
璃杯里。

斯瓦弥还是一身白衣服,口袋里还是插着那排钢笔和铅笔,就连那封信都是同一个。
帕塔普额头上的石膏不见了,男孩不再穿短裤,而是换了一套大得不合身的双背带
西装。他拿着一本《时代》杂志和一本《新政治家新国家》杂志。

帕塔普说,“纳拉岩是自作聪明,大师,现在他可让我们抓在手里了。好家伙,他
把名字都改了,对印度人说他是禅德拉·什卡·纳拉岩。”

“对其他人他就叫,”斯瓦弥接过去补充说,“赛鲁斯·斯特芬·纳拉岩。”

丽拉拿来了几张大纸和许多红色铅笔。

噶纳什说,“我认真想过你的建议了,我们是要办自己的报纸。”

斯瓦弥说,“这样就会把纳拉岩彻底搞垮了。”

噶纳什在他前面的纸上规划了专栏,“做什么事情都一样,一开始不能弄得太大。”

男孩子把《时代》杂志和《新政治家新国家》杂志放在桌子上说,“这些都是小型
报纸,非常小型的报纸。”

斯瓦弥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隔壁听起来就象打呼噜一样。“大师,您看,这孩子
很会说话。还有哇,他天生就是写字的料,他认识许多这里的大人物。”

男孩重复说,“是的,这些都是非常小的报纸。”

噶纳什微笑着表示同意说,“小伙子,这可是要花好多钱的。我们必须从小从易开
始,你看你舅舅,他送报纸就是从小报开始的。”

斯瓦弥郑重地点了点头。

“帕塔普,还有我自己,我们都必须从小的开始,先弄个四版的吧。”

“就四版?”男孩不高兴地说。“那根本就不叫报纸了。”

“小伙子,以后我们会发展成大报纸的,非常、非常大。”

“行啊、行啊。”男孩赌着气把他的椅子从桌子挪开。“你整你的所谓报纸吧,我
可不搀和。”他低着头摆弄着他的可口可乐去了。

“第一版,”噶纳什宣布,“最醒目的版面,除了右下角以外不加任何广告。”

“我总是这样对自己发誓,”帕塔普毕恭毕敬地说,“如果我开始办报纸,我就把
它献给马哈马·甘地。我认识一个孩子,你要是对他好一点,他可以去《卫士报》
拿一个甘地象的印刷版。我们可以把它放在第一版上,我再琢磨给它配上一些文字。”

噶纳什圈上了致敬的版面。

“这个就行了,”斯瓦弥说。

“第一版将是专门对他们进行攻击的,”噶纳什说。“我自己来写稿。我负责撰写
揭露贫民住房基金的文章,丽拉抓紧写一篇她参与社会服务工作的报道。”

斯瓦弥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试图翘起他那双肥大的二郎腿,结果把椅子弄得嘎嘎
直响,噶纳什瞪了他一眼。丽拉出来一边清扫房间一边风凉地说,“有些银好象上
虫来就没见过家计,下持我得枕备几个板凳了。”

帕塔普在那里笔直地坐着,噶纳什笑了笑。

男孩在电冰箱旁边靠着墙坐着说,“好了,这一页完了。我在琢磨着,别人要是看
到这报纸一半敬献给甘地,另外一半却猛烈轰击,他们会怎么样想呢?”

斯瓦弥大声呵斥说,“小孩子,把嘴闭上。不然的话,就算你已经长大,不穿短裤
了,我也要把你拽过来把你的屁股打肿了,就在这当着大师的面好好教训教训你。
下次再来我就把你自己扔在家里,我的报纸你也别想动一个手指头。你要闲得没事
做就去挠墙跟儿,再不就找个旮旯眯着。”

“得、得,你是大人,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可是我还想看看你们怎么处理其它三
个版面。”

噶纳什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继续规划着里面的版面。“第二版。”

帕塔普呷了一口可口可乐说,“第二版。”

“对,”斯瓦弥说,“第二版。”

帕塔普用手指打一个响坌说,“广告!”

“第二版一整版的广告?一听就知道你是个老外。”

“部分广告,”噶纳什辩护说。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帕塔普说。

“把第二页分成四个专栏,用两个登广告怎么样?”

帕塔普点了点头。

斯瓦弥说,“我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剩下的两个专栏你们打算做什么?”男孩问。

斯瓦弥在椅子迅速转过身来,又把椅子弄得嘎嘎直响,象是要散了架子一样。男孩
手里拿着《时代》杂志在他眼前站着。

“大师,您写点小东西怎么样?”帕塔普问。

“小伙子,我已经写第一版一个整版了,我不想把我的名字印在报纸上,我不能把
自己降低到纳拉岩的水平。”

斯瓦弥说,“大师,文化,第二版是文化版。”

帕塔普说,“对,文化版。”

一时间每个人都静了下来,只有男孩翻《时代》杂志,故意弄出来的声音。

噶纳什用铅笔轻轻地敲着桌子,斯瓦弥用手拄着下巴,身体向前靠着,把桌子都挤
到噶纳什那边去了,帕塔普则是交叉双臂、紧索着眉头。

“再来点可口可乐?”噶纳什问。

斯瓦弥和帕塔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丽拉过来把他们的杯子满上了。“如果你们使
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换上搪池的杯纸。”

“噢,不用麻烦了,”帕塔普说。

“剧场,”《时代》杂志后面传来了男孩的声音。

“你是什么意思?”斯瓦弥急切地问。

“电影评论,”噶纳什说。

帕塔普说,“电影评论是个头等的好主意。”

斯瓦弥也来了热情,“就在同一版面再加上印度制片公司的电影广告。一个广告加
一篇评论。”

噶纳什拍着桌子说,“就这么定了。”

男孩嘴里哼着小曲。

三个人把杯子中的可口可乐一饮而尽,斯瓦弥又连笑代晃地把椅子弄得嘎嘎直响。

男孩冷冷地说一句,“第三页。”

“这一版再加两栏广告,”噶纳什兴奋地说。

“第四版放一个整版的漂亮的大广告,”斯瓦弥说。

“完全正确,”噶纳什说,“你就开始设计吧。”

帕塔普说,“就剩下两个专栏需要填充了。”

“对,”斯瓦弥失望地说,“就剩两个了。”

男孩走到桌子前面说,“特写。”

他们用寻问的目光看着他。

“特写文章。”

“报纸设计完了!”斯瓦弥喊着。

帕塔什问,“谁来写这些特写呢?”

噶纳什说,“人们都熟悉我的风格了,这些该你们写了,我就负责第一版。”

“第三页是严肃的宗教特写,”男孩说,“可以用来弥补第一页的内容,我要是没
聋的话,我可听说那一页是攻击、全面攻击。”

斯瓦弥说,“我现在手生了,要是在过去的话,哥们,我半个小时就能写一篇特写。”

帕塔普试探着说,“写点关于包裹的轻松小故事怎么样?”

男孩说,“是严肃的而且是宗教的特写。”然后他又转向斯瓦弥说,“你那天给我
看的那个怎么样?”

“哪一个?”斯瓦弥不解地问。

“那个传单那。”

“噢,那个小东西呀。大师,这孩子说的是我前写天写的几个字。”

帕塔普说,“我想起来了,是被《新政治家》给退回来那个。不过它还不错。大师,
那篇文章论证了在古代印度人对飞机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噶纳什“嗯,”了一声之后说,“好吧,我们就把它放上。”

斯瓦弥说,“好,我很高兴这一版也解决了。

男孩说,“有一件事你们都忘了,名字。”

他们又开始沉思起来。

斯瓦弥一边叮叮当当地摇晃着杯子里的冰一边说,“我就直说了吧,大师,我就是
这样的人。反正这个头是我挑的,您要是起不出一个好名,怪我就得了。在我当编
辑的时候,把名字都用光了。《镜报》、《先驱》、《卫士》、《论坛》、《信报》,
啥名都用了,还有印度这个、印度那个的,全用光了。”

噶纳什说,“起一个简单一些的。”

帕塔普一边玩着他的杯子一边嘟囔,“一个真正简单的。”没等噶纳什反应过来,
帕塔普顺嘴就说出来了,“《印度》?”

“大笨蛋!”斯瓦弥喊着,“你连那是纳拉岩的报纸的名字都忘了?你在邮局工作
的时候也这么笨吗?”

他把椅子在地板上弄得山响,丽拉听了以后都冲出来了。她看见帕塔普脸色惨白地
站在那里,拿着杯子的手直打哆嗦。

“再说一遍,”帕塔普喊着,“你敢再说一遍我就用这个杯子砸碎你的脑袋。谁在
邮局工作了?我这样的人能去添邮票吗?你一个下贱的掮客,到处去甜人家的──
行了,我他妈的说出来都怕脏了嘴。”

在丽拉小心翼翼地把帕塔普手里的杯子拿过去,并收拾桌子上其它杯子的时候,噶
纳什的双手一直搭在帕塔普的肩膀上。

斯瓦弥说,“嗨,我就是开个玩笑吗,看你这样哪象是在邮局工作的?我一看就知
道你是一个包裹工作人员,看哪都象,不对吗,孩子?”

男孩说,“我看他也象一个在包裹公司工作的。”

噶纳什说,“你看,他们都说你看上去象包裹公司的工作人员,行了,坐下吧,做
出个包裹公司的员工的样子。坐下来喝杯可口可乐,消消气。嗯,嗯,杯子怎么都
没了?”

丽拉站一边咚咚地迈着脚步往屋里走一边说,“我可不能再给这些没有教嚷的人用
我的漂漂亮亮的杯纸装可口可乐了。”

斯瓦弥连忙说,“太太,我们很抱歉。”

但是她已经出去了。

帕塔普坐下来说,“对不起,的确是我的错,我当时一下子就忘了那是纳拉岩的报
纸的名字,就是这么回事。”

“叫《赛纳坦人》怎么样?”斯瓦弥问。

男孩说,“不行。”

噶纳什看着男孩问,“不行?”

“这个名字容易引起误会,”男孩说。“太容易和‘晒鸭蛋’弄混了,再说我爸爸
也不是赛纳坦人,我们是亚利安人。”

大家又开始重新想。

斯瓦弥问男孩,“你想没想出来一个呀?”

“你当我是什么人啊?职业思想家?”

帕塔普说,“别那样吗,你要是想出来什么了,就别藏着吗。”

噶纳什说,“我们都是大人,别难为孩子了。”

男孩说,“好吧,你们也不用着急了,我就帮你们一个忙。你们想找的名字就是
《达摩》,大法和信仰的意思。”

噶纳什把这个名字写在头版的上方。

男孩说,“我真纳闷,你们这些大人只是在那喝可口可乐,吹嘘自己如何有经验,
竟然没有人去想一想广告怎么办。”

帕塔普仍然非常激动,说起话来就有些咯嗦了,“就在上一个星期我和包裹公司的
头儿聊天时他告诉我,在美国和英国──他是在战争开始之前才离开那的──就有
许多大人物整天坐在那里专门写广告。”

斯瓦弥说,“我现在已经没有过去那种拉广告的关系了。”

噶纳什问男孩,“你认为我们需要广告吗?”

斯瓦弥说,“你问孩子干什么?你要是直接征求我的意见,我就会直截了当的告诉
你,一个报纸要是没有广告看起来就不是报纸了,人们会以为根本就没有人看它。”

帕塔普说,“要是没有广告就得增加许多专栏,二二得四,在最后一版加上四个专
栏就是八个专栏,头版还有一个──”

噶纳什说,“我们会有广告的,我知道一个人就等着登广告呢。比哈利,比哈利的
大百货商店,登在头版。”

“你还知道谁?”男孩问。

帕塔什皱着眉头说,“最好任命一个业务经理。”

斯瓦弥冲着帕塔什笑着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我认为业务经理最合适的人
选就是噶纳什大师。”

大家一致同意。

男孩捅了捅斯瓦弥,斯瓦弥会意地说,“我认为我们还应该任命一个助理编辑,最
合适的人选就是我们面前的这个孩子。”

这个建议大家也同意了。最后还决定,在《达摩》的头版上面应该印上斯瓦弥是总
编,帕塔普是编辑。

在以后的两三个星期里发生的事情,使噶纳什有时对卷入新闻业感到有些后悔。电
影公司非常不讲情面,说他们现有的广告就足够了,他们也不相信《达摩》报的电
影评论会对印度电影业的发展有任何促进作用。噶纳什对此加以争辩,“印度的电
影行业,”他说,“并不是象表面看上去那么健康。如果没有战争支着,砰!情况
一下就会非常糟糕。”可是那些行政人员都风凉地建议他还是搞他的宗教吧,别插
手电影。“行啊,”噶纳什威胁说,“不给你们做评论,一个字都不写,《达摩》
报将无视印度电影业的存在,一个字都不提它。”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第二版全版
就空了,因此他又缓和一下口气说,“对不起,我不该发火,”他写信解释说。
“你对我的态度不应该影响我对你的态度。”但是电影公司仍然拒绝给《达摩》报
提供免费电影票,噶纳什必须自己给男孩买票去看两个要评论的电影。

当一个业务经理,烦恼的事情多着呢,你必须找到你熟悉的人,先和他们聊一些无
关紧要的关于印度国内的事情等等,然后才能提出请他们登广告的事。而且这样做
也不是很明智的,因为噶纳什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与《达摩》报的关系。

最终他放弃了登广告的想法,他从他经营商店的病人那里先拉来两三个广告,在那
之后他就只登那些商家自己求上门的广告。他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商店都认真想了一
遍,并主动为每一个商店写一篇介绍文章。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所有的
商店都差不多,你总不能都是一句“最好的质量,最低的价钱”或者“高级商品,
平价甩卖”吧。最后他想出了一个新法子,用故意夸大的语言写一些在虚构的地方
虚构的商店的虚构的故事。

斯瓦弥对此非常高兴,他说,“大师,这才真是大师的手笔。”

帕塔普问,“你说的那个洛柔萨丽斯在什么地方?”

“那个凯斯揩狄减价商店?是在一个新地方,上周才开张。”

男孩拿来一些诽谤性的电影评论稿。

“嗨,我们可不能发表这样的东西。”噶纳什说。

“你这样说说当然容易了,你到处去拉广告,我呢?我必须把自己憋在那里整整六
个小时看电影。”

不过评论还是重新改写了。

男孩说,“大师,这是您的报纸,你让我撒谎,最后别人可都要记在你的帐上。”

“大师,你的关于贫民住房基金的文章写得怎么样了?”

“就在这呢,它将使纳拉岩受到世人的嘲笑。再在旁边登上丽拉的报告,纳拉岩就
等着好瞧吧。”

他拿出报告给他们看。

“纸周围的小点点是干什么的?”男孩问。

“是为了打上便于剪下来的小孔。”

“嗨,大师,这篇报告也是短小精悍。”斯瓦弥以兴奋的口气说。

丽拉的报告是这样写的:

关于我的慈善工作的报告
作者:丽拉·拉姆萨米尔

1.去年十一月,本人以自己卑微的力量,用现金或者食物施舍的方式,救济了二百
二十五个贫困者。这些慈善活动的来源是特洛尼达有爱心的个人的自愿捐款。

2.在十二月,我救济了二百一十三个贫困的孩子。救济的资金是由我本人和我的丈
夫,神奇的学士噶纳什·拉姆萨米尔大师提供的。

3.在今年一月,印度新闻家、宗教活动组织者C.V.R.斯瓦弥博士向我提出紧急
资金援助的请求。他当时正在组织一个七天的法会,除了要为平均每天二百位与会
的婆罗门提供膳食之外,还要给其他三百二十五人施舍(所有数字系斯瓦弥博士提供
)。他没有足够的食物,我为他提供了资金上的帮助,这样在法会的最后一天,他才
可以为五百多位婆罗门和三百四十四位贫民提供膳食。

4.在二月份,我到甜蜜牧场看望并招待了大约四百二十五个儿童,他们全是贫民。
我为他们提供了食物,并给最贫困的一百三十五个儿童分发了玩具。

5.三月份,我在弗恩特园林的住所里款待了四十二个最贫穷的孩子。我在这里应该
指出,我虽然可以为所有的孩子提供食物,但是我只能为他们当中非常贫穷的十二
个孩子提供衣服。

6.将这些仍然不够完整的报告公开发表,除了便于特洛尼达公众的监督之外,我还
希望借此机会向那些热心的特洛尼达人表示感谢,是他们自愿的不分种族、不分等
级、不分肤色和信仰的捐助,给最贫穷的孩子们带来了欢乐和安慰。

《达摩》报刊登了这篇报告。

男孩把报纸的版面设计得饶有趣味。他在第一页和第三页都加上了通栏标题,在第
三版的顶端他用大号的斜体字写到:

“飞机现在已经是随处可见,不足为奇的东西了。人们一般认为这个领域只是在过
去的四十年当中才发展起来的,但是C.V.R.斯瓦弥博士刻苦研究的快报的成果证
明的则是另外一种结论,早在两千年以前就有──”

然后是用特大号的黑体字写的:

在古代印度的飞行

他对文章中小标题的各种使用方法也非常熟悉,并对其充分加以应用。他把每一篇
文章的最后一段都用斜体字印刷,最后一行还特别用上黑体字。

巴希多,就是那个出版商,后来对噶纳什说,“大师,您要是再让那个男孩子送来
什么东西让我印,我想我就得用绳子把他的脖子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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