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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小沙 于 February 16, 2002 16:05:15:

      幼儿园时二三事

 汪小沙


有一次与同事聊天,讲起幼儿园时上长托的事,她说,每个星期一早晨被送到幼儿
园,她都抱着爸爸的腿不放。我恰恰也是这样。

幼儿园时,那如牧歌般悠远的岁月,有的记忆却相当清晰。我所在的长托幼儿园叫
“代代红”,以前每次乘环路车经过和平广场,我都会对同行的人指点着一栋小楼
说,那是我的幼儿园。

我最喜欢幼儿园的早餐,是大米粥和一小块儿红豆腐乳(可能还有馒头)。每个周
六的傍晚被接回家,周日的早饭是“更有营养”的食品,我反而吃不下。幼儿园的
水果也格外香甜,每次分水果,都放在一个大盆里,一人拿一个,那时的小孩好象
特别纯朴,既不会挑大的,也不会“融让梨”,只是随便拿一个就是了。

晚间睡觉时,往往是被称作“阿姨”的值班,可能是白天的老师下班回家了。有一
次,那位抽烟的杨阿姨不小心将一粒烟灰迸到了我的腿上。周末回家,父母发现了
腿上的小伤,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如实说了。爸爸马上怒不可遏,说要去找(幼
儿园)院长,妈妈却比较镇静,好象是说,幼儿园的老师和阿姨是不允许抽烟的,
是不是我记错了,让我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爸爸暴怒的样子,我才意识
到,这点小事原来还挺严重呢。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些什么,很可能什么也没说,
反正我没有坚持说是杨阿姨的烟灰烫的。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随着身体的长大,腿上那个小白疤也按比例地长大了,所以我无法把这件事忘记。
我常常感到欣慰,十分满意小时候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息事宁人是多么好啊!

四岁的时候,幼儿园里疫苗注射,才发现我得了肺结核。现在最令我不解的是:那
样的情况下,我依然住在幼儿园,不知(想不起)是怎样与小朋友隔离的?大概是
老师们都太忙,每天由王会计背着我去附近的医院打针。

有一天打针回来的路上,一阵风把我的纱巾吹到天上找不回来了,王会计竟然要赔
我一条。我妈说,怎么可以这样!王会计每天辛苦地背我打针,做家长的心里有万
分的感激还不知如何报答,怎么能让她赔纱巾呢!纱巾是被风吹走的,与王会计又
有什么关系呢!

我上学后,父母还多次提起过王会计。四岁的小孩走几步路是合情合理的,但在我
的记忆中,总是王会计背着我,我不记得王会计的身材容貌,然而,她背着我的这
幅画面,又是多么深刻生动啊!

有些人是在姥姥、奶奶的手心里长大的;而象我们住长托的人,小小的时候就过着
集体生活,受着纪律的约束,同时,也有着整体的概念,享受着共同的快乐。虽然
没有得到特别的宠爱,实在也得到许多。尤其是在“文革”的动乱年代,幼儿园可
能是我们(小孩)最不受惊吓的地方。


98.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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