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母校,永远的师友.贺喜吉大校友论坛2岁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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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一了 于 May 31, 2002 12:46:46:

在78年去吉大读书前,上过一个大学一年,在一个共产主义劳动大学还教过两年书,以后,又在党的一个
最高学府得了硕士学位.来美国后,又读了一个神学院.虽然走过了这么多地方,但在我心目中,吉林大学是我永远的母校,我为自己是一个吉林大学的毕业生而感到自豪.
回想起来,自己能走到今天,特别是开始学习思想,这,是从吉大开始的.
师恩如海.
也忘记不了那些好同学,好朋友.去年回国探亲,因为时间太紧,没有去成长春,(以前必去的),四位同学从
长春,内蒙古分别开了四部车,行了将近上千路的路,到我的家乡看我.那一夜,永远留在我记忆中了.
这就是友情,这就叫同窗吧.
下面是一篇旧文,
每每多忧虑

  若不是那个古旧的福音,我和我那位可亲爱的小校友也许永远不会相识。那天,我回到了母校吉林大学,遇到了一群研究生们,和他们一起谈了三四个小时的福音。就在这次漫谈中,我认识了那位可亲爱的小校友,一打听,我们还是老乡。告别时他对我说,我们相识是缘份,我说是天意。相互看了看对方,我们笑了。
  离开母校已经十多年了,见到这些年轻的校友很兴奋,我渴望了解他们。在和他们讲耶稣的时候,我就在众人之中注意到了这位校友和老乡。他圆圆的脸,人看来挺真诚朴实的,但当他皱起眉头时,目光却常常流露出了明显的迷茫,还有说不出的忧虑。我想,他顶多二十几岁,在这个年龄,不该有这多的忧虑。
  他要送我离开母校,我们在漫步走向公共汽车站时彼此简单地介绍了自己,那时我才知道他是一位作家。十二岁那年,他一下子就在从省里到国际的少儿征文中得了七项大奖。他把出版不久的他的作品集送给了我,并在扉页上写下了两行字:千淘万滤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得金。
  我把那本书带回了家乡,又带到了美国,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我想了解他。
  作家笔下那个呼唤“孩子,回来啊”的母亲,那个悲伤地感到属于她的地方总是不多了的老人,那个喃喃自语“天啊,天,天”的汉子,以及知道我活不过今天了的那个文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他们的生命中流露出了一种深深的情绪,我叫忧虑。不知这种忧虑的情绪是不是作家有意要表达的,或者是他无意是流露出了他心意的,但我的确感受如此。
  在美国,当我想起我的小校友时,我常问一个问题:忧虑是什么呢?忧虑是环绕著精神天地的一团愁云,是浸透了情绪的一池苦水,是绷紧著思虑之弦的一把弯弓。自荀子以后,中国的贤哲常用“喜怒哀乐”这四个字解说情,的确很有道理。“喜怒哀乐”之中,处处见忧虑。少女靠向情郎胸怀前的那一刹那,忧虑是喜乐时挥不去的一点点犹豫和担心。愤怒时,在胸中翻腾的怒涛上有一只起起伏伏的伤心小船,它的名字叫忧虑。哀痛的人退入了心灵的大漠荒野,忧虑与他为伴,化为孤独、空虚和荒谬。
  忧虑是惆怅,是恍惚,但不止是心情的一时惆怅和恍惚。忧虑包含了无奈与叹息,但它不仅仅是那个无病也呻吟的林妹妹在葬花时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腔无奈,也不仅仅是辛弃疾笔下的那个不识愁滋味的美少男在独上高楼时发出的一声叹息。忧虑是什么呢?母亲蹲在炉台边,为揭不开锅盖而发愁时,忧虑写在慈母紧锁的双眉上。父亲因放心不下生前生后事而咽不下最后一口气时,他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线目光是忧虑。
  随手翻开案头上的〈词源〉,它解释说,忧虑,忧愁顾虑。而〈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则是:忧虑,忧愁担心。这些界定都很有道理,平时我也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今天我却认为忧虑比那还要多些。
  有一首流传了几千年的圣诗。诗人摩西对上帝祈祷说:“我们的岁月在你震怒下缩短了;我们的生命像一声叹息消逝了。我们一生的年岁不过七十,强壮的可能到八十;但所得的只能是劳苦愁烦;生命转瞬即逝,我们都要成为过去。”默想这圣诗,我的思虑辗转于人心和上帝之间,于是我明白了:原来忧虑与人心相关,和上帝相连。
  在诗人想象的世界中,石有灵气,云有深意,水有柔情。但它们都没有心。唯有人有心。人有了心,就有了忧虑。
  人是在心中忧虑的。没有心的木头是不会忧虑的。孟老夫子说,“心之官则思”思则有忧虑。思虑把人拽回过去,他看到逝去的过去有种种的不完美,不如意,不邃心。思虑把人送到未来,人看到前面有种种的不确定,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人如就陶渊明所说的那样了:“每每多忧虑”。
  虽然人“每每多忧虑”,但忧虑却不能仅仅归结于一种感情或者情绪,它比感情或者情绪深多了,它是人存在的基本境况。
  人是在忧虑中存在的。无论生老,还是病死,都与人的忧虑纠缠在一起,想分都分不开。最可怕的是,人这个会思虑的存在,他本身是一个有限的存在,并且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有限的存在,且生存在一个他无法想象的浩韩的宇宙中。若无上帝,人在宇宙间根本就找不到一个立足点,等待著他的是正在向他走来的毁灭,并且是彻底的毁灭。
  命运如此残酷,叫人怎能不忧虑?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可谓大矣,可谓久矣。虽然宇宙如此广大久远,但人却找不到一个小小的地方把他那颗小小的心轻轻地放下,他能不忧虑吗?人是如此自信,他自以为心已经稳稳地放妥了,但风起时他却发现,天哪,我的心竞悬在半空中!
  忧虑是人的存在。
  在死亡面前,忧虑是人苦涩的一笑。孩子在商场里找不到妈妈时,忧虑是她用泪水浸透的焦急。忧虑是一段未了情,少女锁上了眉头,寡妇闭上了双眼。忧虑是智者在思之时挥不去的烦,是仁人在爱之中解不开的苦。与苏东坡话中秋,忧虑是千古共此寒月,百代同度凉秋。随屈大夫上下求索,忧虑是天苍苍,水茫茫,路漫漫。陪王之焕蹬黄鹤楼,忧虑是青山外,还有青山;白云上,飘著白云。学曾子三省吾心,忧虑是不实,不顺,不定,不明,不满。
  这样想来,我明白了我的小校友的现在和我过去的忧虑,因为是心中没有上帝。想靠自己,靠不住。上帝在我们身边,可我们又不愿意去依靠他。于是,无奈化入了叹息之中,无聊成了对未来的真实恐惧。
  他说他去过一个教堂,但还是信不了。“为什么呢?”我曾问过他。他摇了摇头,坦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也许是教堂里的烛光太轻了,担不起他那沉沉的忧虑。也许是他的忧虑太重了,压得他抬不起头来看那明烛红火。虽然他在教堂中感受到了某种不同的东西,而那又是他最缺乏的,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把他的忧虑放在耶稣的肩上。
  耶稣呼唤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忧愁地把头扭过去了。
  于是他失望地走了,他走在他的忧虑中。
  将近二十年前,一个忧虑的青年人也走进了那个教堂。他看到了一群喜悦的普通人在那里欢庆圣诞节。他不明白耶稣怎么能这样地吸引他们的心。于是他走了,继续走在他那个拒绝了上帝的世界中。在那个世界中,黑暗是真实的,光明变为一线希望。这希望好像是残灯一盏,他眼睁睁地看著灯火快灭了,偏又起大风了。
  那个青年就是我。二十年前的我和我的小校友的年龄相仿,在母校中也留下了困惑和忧虑。后来,是耶稣卸下了我心头的忧虑,每当看到天上的飞鸟和野地的小花,我就听到了耶稣在对我说:“不要忧虑。”于是我的心就放下了。我亲爱的校友,这是我的心愿:我渴望你有我心中的耶稣,却不要有我那二十年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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