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红墙 于 June 24, 2002 18:03:18:
儿子的第一次游泳比赛
夸张一点说，儿子去年才敢下水，今年就进了Y的游泳队。这对我们这种实在没有
什么可骄傲的父母来说，无疑是一支兴奋剂。儿子他爸爸比从前提前下班的机会大
大增加，拎着儿子就朝水里扔。那劲头，一点也不比当年自己偷偷摸摸学游泳的干
劲小。
周六是儿子第一次游泳比赛。本来我没觉得怎样。儿子刚进队，连教练的话也听不
明白。说句实话，任何运动总得有个倒数第一不是，儿子那水平也就给队友们垫
个底儿。拿咱们比较时髦的话说“重在参与”。他有心参与就行了，至多，再加
上老爸。刚想把父子俩送出门，人家“纷纷”要求我加盟。“第一次啊”。想想
看，也是。人生怕得不是重复，怕得是第一次，去给儿子捧个场吧。
这Y，是让我们铁鞋踏遍了。有一阵子，一周来七次。引起“民愤”，觉得我有
长驻沙家邦的嫌疑。“你以为你交了会费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了吗？！”。后来
跟几个姐妹们隔三差五来Y三温暖，也让人议论纷纷。“到底Y里什么吸引力那么
大？！”本来不过是游泳，三温，“女子拳击”(吓唬人的)，现在又加上排球，
总之，Y成了中文学校之外的另一个革命根据地，并显示出它巨大的凝聚力。以
至于前村长大人说，以后办中文学校一定要连Y一起办了。一听这话，大家齐声
欢呼，可惜，村长南下了，要办也不是在这疙瘩办了。
罗唆了这么多，只表明这个Y是我们常来的。周六进来，气氛不太一样。一是孩
子多，从七，八岁到十六七岁的，大约近百儿八十人，那个嘁嘁那个喳喳，把
一池的恒温水直搅的沸沸腾腾。再加上那百十个家长，在一边又嘻嘻又哈哈，让
人联想起当年开群众大会的情景，我心里叫声“我的天！”。不来不知道，一来
吓一跳。这不过是两个YMCA游泳队的对擂赛，而且是每周一次，就这么热闹了，
不知别的游泳比赛是不是也这么轰轰烈烈？
三十多个项目，跟真事似的。大大小小的运动员们分组进行了友好的竞争。这项
目，不友好也不行，各自在自个的赛道里向前游，没打架的机会。游到底了，还
互相握握手，说：很高兴。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一般正数第一名都比较高兴，
正数第二的倒可能有些失落，而真正的倒数们似乎没什么情绪。心想，人大概就
是这样，有点胜利希望的时候失望也大。没有希望了倒可以欣赏运动的本身。
儿子在最小年龄组里，对胜负没有一点感觉。出于意料的是，他还真不是倒数第
一第二，当然也不是正数第一第二。中不溜秋的，挺得意。爬上来，人家说：成
绩作废。我赶紧问：为什么啊？人家说：在水里不能动身上的东西，他动了水镜。
我这做妈的，真替儿子伤心。从前三个水镜让儿子丢了三。匆忙买了一个回来，
儿子说不合适。但因为要比赛，还是让儿子戴上了。结果一跳水下去，水镜就
歪了。儿子没有忍住，伸手抓了一把。得，作废就作废吧，好在咱参与了。
跟儿子一起做观众，觉得人家美国颇有理由做游泳大国。你瞧，这些孩子，不管
有没有所谓游泳才气，都可以加入游泳队，从小参加比较正规的各式各样的比赛。
不象我们那年月，一个游泳池可以下无数的人“饺子”，一伸胳膊打两个人，一
伸腿呢可以踢着三。自个瞎玩可以不淹死，但游泳动作确实比狗刨好不了太多。
我看到几位青少年在比赛中表现极为出色，动作十分协调优美。据说成绩已经
超标(少年奥运标准成绩)，说不定里面有这么一位两位有朝一日拿个世界冠军
的帽子戴戴。美国有多少YMCA，还有多少专门的游泳俱乐部，有多少的孩子在
里面边玩边训练啊。这庞大的金子塔底层才能撑起高高的塔尖吧？我当时的感
慨就如孩子们激起的水花一样，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