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MD:你妈的 国家导弹防御系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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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树明 于 July 01, 2002 22:24:19:


            NMD 你妈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七)

                                 树明

                    七


  第二天,考克斯报告发表了。右翼政客们激烈指责中国。美国舆论一片哗然,中国人,间谍,两个词高度集中,高度聚集,集束炸弹般轰向美国公众的耳膜和大脑。顿时,美国人瞅中国人的眼神儿里就多了一堆问号,亚洲人、犹太人、斯拉夫人小心翼翼地和中国人拉开了距离,见面打声招呼,立即快步离去,甚至略一低眉,擦身而过,假装没看见。一时间,中国人人人自危,与军工科技有关的高级科学家、工程们纷纷求去,有的去了欧洲,有的去了香港、日本和南韩,也有的数经辗转,去了某些发展中国家。仅制导课题组,就有四位同胞提出辞呈。张文平也要走,让江柘涵一顿臭骂,这高科技军工领域,中国人不占领,美国人就会自动占领!弃守丧土,NMD(你他妈的),就是逃兵,汉奸!

  张文平沉默了一会儿,“前几天,中国人举行抗议美国轰炸中国的南斯拉夫大使馆,我,还有魏伍、孙珍他们几个参加了。张文柘知道了,宣扬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与其让公司炒了(鱿鱼),不如我先炒了它。”

  江柘涵一摆手,“干得对。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你这个行政副助理主任职位,还有我这个主任位子,不知道多少美国人盯着呢。TMD(他妈的)!魏伍他们几个听你的,你告诉他们,蹈光养晦,别理江文柘,不能打内战。”

  “哼,他不承认是中国人。”

  “不论如何,不能较真。他说什么别理他。我再和他谈谈。”

  张文平一出办公室,他立即紧急求见副总裁。“我觉得,虫子不仅在软体里,更可能在公司内部。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你看到了,软体测试正常,一进入模拟试验立即出问题。”

  副总裁一边说“我正要找你”,一边在女秘书递过来的一份文件上签了字,还给女秘书,待女秘书出了办公室。“别担心的,硬件里的虫子已经爬走了。”

  江柘涵一眯眼,颈子略斜了斜,盯着副总裁。猛然,他意味到这个姿势不妥,忙换成正襟危坐,“请原谅我不够聪明,没懂你的意思。”

  副总裁略略数语,顿令江柘涵心花怒放。两周前,制导课题组一个高级工程师突然辞职。今晨查明,此人与某军工公司有关系。此人又恰恰是某部分软件设计的主持人。

  这意味着,在查找全部软件的同时,重点搜寻这部分软件就可以了,工作量立即减少七分之一。这,更,更更意味着,开脱了对中国人的怀疑和疑问!

  “这个人……?”他试探着。

  副总裁歪歪脑袋,“这个人怎么了?”

  江柘涵笑笑。他的笑很迷人,口呈椭圆形,两腮鼓起一对包包,双睛仍明亮着,观察秋毫。公司不愿深究此事。是啊,公司敢向外界公开内部藏了间谍吗?敢让国防部知道内部有一个软件恐怖分子吗?那不砸了信誉!谁敢买你的导弹?!况且,竞争的大公司之间相互设置点小麻烦,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当然了,如果是外国间谍,哪怕只个影儿,也不能这样轻描淡写。

  “事实证明,”江柘涵说。“怀疑中国人科学家和工程师是没有丝毫根据的。”

  副总裁一脸严肃,“本公司绝对不存在种族歧视问题。在本公司,少数民族人数最多的就是中国人。中国人的聪明、肯干和忠诚是上下皆知的,为本公司的事业和发展做了重要贡献。同时,本公司给中国人的工薪和其他人一样多,一样提拔和重用。考克斯报告明里暗里指责中国人都可能是间谍,本公司是不同意的。对你,我们付以重任,足以证明对你的信任。还有江文柘,他也是中国人。”

  “是,我知道。”

  “现在,我只要求你尽快拿出成果来,我们又耽误了一个星期,其它公司在这一个星期里很可能超过了我们。”

  他猛一点头,“我马上把全部有关科学家和工程师集中起来,像军营一样。五天之内,揪出虫子。”

  江柘涵回到组里,马上召集六位有关软件工程师开会。“我们,要像蚂蚁啃骨头那样,五天之内,把这部分软件啃完,揪出虫子。我已指示张先生在希尔顿大旅馆租了七套房间,一系列设备正在运去安装。五天,五天之内,谁也不许回家,不许外出,除了睡觉、吃饭,没有休息。现在你们回家拿东西,十一点半在希尔顿大旅馆集合。”

  当即有一个工程师表示不同意,“我已经和老婆孩子说好了,这个周末去墨西哥的 Rocky Point。” Rocky Point,加利福尼亚海湾的著名旅游地。

  又有人说:“星期日我必须去教会。”

  江柘涵眉头紧皱,两睛直立,斩钉截铁,“副总裁说了,谁不去,先写辞职报告。这五天,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儿,都必须工作在旅馆里。每天每人补助一百五十美元,食物、饮料等等免费。”

  众人不吱声了。

  这是北大荒精神。二十二年前初秋,他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某师当副连长。团部决定,大会战:平地挑河,引嫩江水,把旱田改造成水田。决定一出,也有许多知青不高兴。大批判开路,一个个顿时哑口。两千多号人,整个家搬到工地上,不睡觉、不休息,奋战四天,一声号炮,嫩江水卷着黄浪呼啸而至。三个月后,他上大学走了,然后就出了国。前年,他回国探亲,约了数位当年的兵团战友,重游故地,昔日的盐碱洼子,已是鱼米之乡。团部变成了县,县委书记就是当年的战友。那酒,那情,现在回想起来,热泪就禁不住流。

  他拼命了。六位工程师也玩命了。一天除了五六个小时睡觉外,一直在电脑上。各个房间里,飞出浓烈的咖啡味。由于没有任何好的办法捉到那个坏蛋扔进去的虫子,只好在十余万条指令里,大海里挑针般查找着。修改一个指令,就要上一次机。其难度打个比方:一天,粮仓警报器响,里面发现一只虫子。粮食有一百吨,要一粒米一粒米挑,即要耐心,又要细心,更要小心。挑完一粒米,就要关上仓库门,打开警报器试一次。挑不上半个小时,你就烦了。烦也得挺着,且不能有半点疏忽!略一疏忽,就可能前功尽弃。

  第一天,没找到。第二天,没找到。他两天没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