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珍妮(八)澳大利亚卡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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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老椰子 于 July 12, 2002 09:59:14:

善良的珍妮

(八)澳大利亚卡车司机

这一小群妇孺就走到卡车旁边看着这两个人工作。卡车上满载着从铁路边运来的木
板。一个日本士兵站在车上,手里握着枪。还有一个也带着枪站在路上。士兵们没
有对女人们说什么,于是她们就站在那里看。一个白人用英语说话了。

“让这些女人走开吧,”他嚷道。“我看不干活儿了。”

女人们笑了起来。听到有人讲英语,她们亲切和高兴。

“好吧!请不要生气。”珍妮说。“我们就是看看。”

“谁在说话?”这个男子问道。“谁在用英语说话?”

“是我。”珍妮说。“我们都是英国人。”

两个男子盯着她们看。女人们的大半和马来女人的打扮一样。珍妮把她的长发梳成
一个辫子搭在背上,没有穿鞋。孩子们的穿着破烂不堪。她们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颜
色特别深。

“你们看起来不是英国人。”高个儿的男子说。

“也许我们不象是,”珍妮说。“但是我们是。”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他问。“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们是俘虏。”珍妮回答说。她指着跟她们一起来的士兵,“我们在步行去关丹
的俘虏营。”

“关丹没有什么俘虏营。”这个男子说。“只有几个像我们这样的俘虏。我们都是
开卡车的。我们住在茅屋里,并没见有什么俘虏营。”

“我并不惊讶。”珍妮说。“日本鬼子一直对我们说谎。没有人想收留我们,所以
就到处送我们。”

“你们从哪里来的?”这个男子问。

“我们是在皮纳被俘的,那是五个月前。”富里斯太太说。“我们到过克朗、迪克
逊港、塞伦班、淡边、马六甲、金马士,现在到了这里。”

“我们已经走了大约五百英里了。”珍妮说。

“五百英里!就你们这些人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个男子问道。

“是的。”珍妮回答说。“就我们这些人。还有十五个死在路上了。”

“什么?”这个男子大吃一惊。“你们死了十五个人?嘿!本,你听到没有,都发
生了什么事啊!”

这个人的朋友正同别的女人谈话。“这些女人已经告诉我了。”他回答说。“我简
直不能相信。”

“你们呢?”珍妮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们是澳大利亚人。”这个男子说。“我叫乔·何曼,他是本·莱格特。我们是
在大约两个月前被俘的,一直在开卡车。这差事儿比在俘虏营强多了。今晚你们住
在哪里?”

“就这里。”珍妮答道。“我们得去找村长问一下我们可以住在什么地方。”

“明天走吗?”他问。

“我们通常走一天休一天。”她回答说。“我们不能让孩子们每天都走路。所以,
明天留在这儿。可是,说不定我们能坐上你们的卡车呢。车出了什么毛病?”

“闸烧了。”乔回答说。“可是现在已经修好了。不过,我们可以轻易地弄坏别的
什么东西,那我们就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晚。我们怎么搞一下这车?本?”

“把后轴弄坏。那就一塌糊涂没法走了。我现在就动手。”本回答说。

“好!一会儿我帮忙。”乔说。

他走近珍妮。“我能帮你们什么吗?”他问她。“你们有药品吗?”

“没有。我们很需要。”珍妮说。“我们需要一些治胃肠病、疟疾和皮肤病的药。
许多孩子正病得很利害。”

“你们有钱吗?”乔问。

“没有。我们的钱都花光了。”珍妮回答说。“可我们还有些散碎珠宝,可以拿来
换钱。”

“我不希望使用这些。”乔说。“我看看我能找到什么。快去找住处吧。过一会儿
我去看你们。”

珍妮就走过去叫上曹长,和他一起去村长那里要食物和歇息处。她们被允许使用学
校的房子。随后,她们就照例进行洗漱和清扫。

同时,两个澳大利亚人在进行他们的工作。一小时之后,他们弄坏了后轴,油向下
滴着。他们把这个指给一个看押士兵看,告诉他们今晚走不成了。看押士兵有所怀
疑,但是无可奈何。他只好走开去给他们弄饭。

现在,只有一个看押士兵了。乔托词去解手。他沿着一排房子的后面飞快地向一所
店铺跑过去。在那里,他找到了一个自己拥有一台小车的中国人。这个中国人能讲
一点儿英语。

“你要汽油吗?”乔问。“你给个价儿。”

经过几分钟的交涉,澳大利亚人在一片纸上写下:医药、痢疾、疟疾、皮肤病。然
后,小车主给他三个空油罐。乔带着它们悄悄地回到卡车旁。看押士兵看见了,但
他以为他确实是去解手了。

天黑了,乔用卡车油箱中的油把油罐装满。他带着它们去找那个中国人。中国人给
了他一些药并说明了都是些什么。然后,乔去了学校那里,站在打开着的门外。

“今天下午和我谈话的那位女士在吗?”他小声探问。

珍妮已经睡着了。她们叫了她。她走出房门。

“你好,乔。”她说。

“你好。”乔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珍妮·佩吉。”

“珍妮·佩吉。”乔重复着。“我记住了。这是药,珍妮。这是治疟疾的奎宁。这
是止痢的中药。你们把药粉放到热水里每四小时吃一次。这是护肤霜。”

“太好了!”她说。“这得多少钱?”

“没花钱。”乔说。“我用日本鬼子的汽油换的。”

“可别让他们发现呀!”珍妮说。“如果拖到明早才去关丹,他们会生气不?”

“不会。”乔说。“这些卡车常出毛病。我们晚了,他们不会感到意外的。”

“你们把那些木板弄哪里去呀?”珍妮问。

“我不知道。”乔答道。“我想,日本鬼子正在什么地方修另一条铁路。可我不知
道在那里。”

珍妮在门口的台阶坐下。乔坐在她下面的地上。

“在澳大利亚你也是个卡车司机吗?”珍妮问。

“不,我是个牧民。我在沃里拉附近的一个牧场养牛。沃里拉离泉口大约有一百英
里。”

“什么泉口?”珍妮问。

“艾丽斯泉口。你不知道什么是艾丽斯泉口?”乔说。他对她的这个不知道深感惊
讶。“它们在澳大利亚的正中间。在阿得雷德至达尔文差不多一半路的地方。”

“我以为澳大利亚中部都是沙漠呢!”珍妮说。

“不。”乔说。“那里有很多水。草地围绕着人住的房子。四季常青。北部地区的
大部份乾燥一些,但是河里有水。即使有时候河干了,你也能挖掘河床找到水。”

“你们养了多少牛?”珍妮问。

“我离开的时候大约有一万八千头。”乔说。“有时多些,有时少些。”

“一万八千头!多大的牧场啊?”珍妮问。

“大约有两千七百平方英里。”乔说。

“那么大!”珍妮惊讶不已。“你们有多少人在那工作呀?”

“一个管事,四个牧民,九个工人。”乔告诉她。“一共十四个人。”

他们坐在那里沉默了一阵子。澳大利亚人想起了他的家乡。珍妮也对那一万八千头
牛、十四个人的大牧场产生了浓厚兴趣。英国的情况很不同,城里挤满了人,农场
都很小。

珍妮和乔聊了一个小时。最后,乔站起来要走。

“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他说。

“非常感谢你送我们这些药。”珍妮说。她也站了起来。“它们一定会对我们大有
帮助。”

“我争取尽量给你们多弄些东西。”乔说。“你们还需要什么?”

“我们最需要肥皂了。”珍妮回答说。“我们一直一点儿肥皂都没有,洗什么都洗
不乾净。”

“如果可能的话,我弄点儿肥皂。”乔说。“真抱歉,刚才谈了那么多我的家乡,
你一定听烦了。”

“不,不烦。”珍妮说。“我爱听你谈。”

“晚安,珍妮!”乔说。

“晚安,乔!”珍妮说。

珍妮看着乔走到了卡车那里。然后,她走进了学校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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