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慧,霍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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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Nobody 于 July 21, 2002 16:40:21:

接着心慧的话题开讲 ( 有了范大哥的感觉):

我生长的地方是真正的北大荒,是有着辽阔的油黑的土地的地方。 那种油黑的土地
在吉林和辽宁恐怕早已见不到了。那是我和老婆的故乡(她算是半个北大荒银,长在
大城市)。我们全家在那块土地上生活了102年, 父母各30年,我和老婆各20年,儿
子2年。除了说不完的黑土地,我们家那儿还有小兴安岭蜿然起伏山峦,一条静静流
淌的小河,记忆中一个神奇美丽的地方。那个年代,那黑土地,那山,那河与那许
多许多北大荒的孩子们一起构成了我生命中头20年的一切一切。我有许多许多童年
的朋友,现在还生活在那儿并都已经成了一条条北大荒的汉子,那种粗旷,豪迈,
重友情讲义气,天塌下来也能为朋友扛起的汉子。春节时打电话回去给一个小时候
的朋友,一个女的问我:“你找谁?”,我说:“我找XXX”,答:“他不在”,我
又问:“你是谁?”,“我是他妹妹。”,我又说:“他没妹妹。”,“有,我是
他老婆的妹妹。”, 接着把电话给了另外一女的,当这位搞明白我是谁后,用震得
我发朦的声音说道:“我是你嫂子啊!你哥出去了,你在那儿啊?我去找你哥让他
去车站接你。”,接下来说的什么已经不可能听清了,一阵阵热浪在心头翻涌,眼
泪差点落下来。这来自北大荒纯朴真挚亲情,这份亲情在我离开家乡后20多年里一
直 伴谁着我漂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从没消失过。


我很想多讲讲小时的故事,只是觉得力不从心,没有生花妙笔,难绘入间彩虹。先
歇着跟各位大虾学一学吧。

心慧说及的笑话是件真事儿,可不是我编的。我中学毕业两年后,有幸找了一份工
作,在一个中学当民办教师,十七八岁的我带着四十多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鬼知道
每天都了干些什么。那所学校当年有三个“大学”,别领会差了,“大学”是人名,
和“电道”是能跑汽车的路是一个道理。一个“大学”毕业于哈师大,当校长,另
一个是大专,教算数,再一个就是这个L “大学”。其实L“大学”并不是真正的
“大学”,只是考上过,没念完就退学了或是被开除了就不得而知了。L “大学”
是个有才华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壮壮的,有点象那个6。4 时被判10年刑的
大连侃爷肖斌(他真冤, 10年啊!)。我不喜欢这个L“大学”,嘴很损,还小气。
有一次一起进山拉土豆住在老乡家里,半夜里被他弄醒,说刚刚有人进来看来一眼,
肯定是小偷,让我留神。接下来他把手表从手上取下了套到了脚上,再用袜子盖住,
然后倒头又睡了,害得我大半夜没睡好。弄倒四人帮后L“大学”真的很高兴,在学
校的操场上开的批判大会上最后一个发言,康慨激昂,最后那句铿锵有力的结束语,
令人终身难忘:“若问”(停2秒), “我们和四人帮有--何--仇”(有--何--仇,
重音),“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不共戴天(最后四字超重音)”。嗨,L “大
学”,后主有知你如此发挥他的千古绝唱,不知做何感想。。。。。。

另一个笑话,也是真事。

教导主任从教育局开完爱国卫生运动动员会回来给全体教师传达领导意图:

BlaBla,,,,,,,
这次在领导来检察前我们一定要做到,窗明几净(if he ended up here, it would
be a great speach, but...), 窗明吗,我就不用说了,就是把玻璃擦亮,“几”
净吗,就是这次连窗框也要擦干净。。。。。。。


讲了两个真事。Don't get me wrong, 我一点也没有嘲笑他们的意思, 那个年代的
我也是刚出校门即为人师的,不懂什么。 这两位老师已经尽了他们所能。这就是那
年头儿,这就是那年头儿的北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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