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一息 于 January 03, 2004 17:06:39:
序
十几岁的时候, 一个人独自登上北行的火车,去了三千公里以外的冰天雪地。虽然不是理想中的大学,但远离家人却是我的一直向往。多年之后,又一个人悄然离开了生养我的国土,飞到了陌生的太平洋彼岸。记得后来给曾在机场送行的妹妹去电话,她说她一直看着我进机场出关,期望我能像别的人一样,回首挥手告别,但我却头也不回地推着行李车走了。想想那时真的没有兴奋和留恋。三年的奋斗和办护照的艰辛已使我麻木。不管前面是什么,撞过去了。之后漫长的四年,独自在美国中西部的一个小镇苦读。在转了三个专业,拿了三个硕士之后,毅然决定独闯硅谷。这多年以来,个中的酸甜苦辣品不胜品,离奇故事层出不穷,只是胸无点滴墨,不知从何写起。中学大学时也曾少年不知愁滋味 强说愁得写过一些文字,之后却残不忍读,付之一炬。希望这次能坚持,为了我和我仍在艰苦奋斗的同龄人。
同龄人
我们这一代人,既不是生不逢时,又不是机遇天机。 赶上国内开放初期,经历过纯洁幼稚的恋爱,经历过火热澎拜的六四,经历出国热,经历过东西方文化的冲突,经历过为绿卡奋斗的日子,经历过网络股市的兴衰。人到中年(三十几了,应该是中年了吧),大事无成,没才没貌,没财没帽。只有流年往事自以为奇, 聊以自慰了。
几天前看见网上虫太太的自我描述,深有感触。不知道虫太太是何年生人,但她的“一点传统,一点温良,一点温柔”, 再加上“一点叛逆,一点不满,一点顽固”,就是我和我独立奋斗多年,三十有几,full of dilemma的同龄人的最好写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