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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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一毛钱 于 December 19, 2004 05:57:31:


暮秋的凤凰,清冷而且寂寞。
没有风,清峻的冷直渗进我的每一寸肌肤,沁入骨髓。走在古城的青石巷里,呼吸着古老而又清冷的空气。入目的是重重叠叠的檐壁,青瓦白墙、老房子、、阁楼、白塔、虹桥、坨江,还有桃花岛。踏足这片古老,我开始追寻,追寻连我自己也无法描述的东西。
湿的青石板路,水车在一旁沉重的转着。乘舟在坨江上,桥洞下,艄公震天价的一记山歌宛如从太边传来。青涩的歌词,透露出古老的情愫。没有天,,天已经溶入水中,一色无纤尘,薄薄的水气笼罩,如泛舟仙河,水草柔软的顺流生长,如女鬼无骨的腰肢,而不是仙女的。
走过摇摇晃晃的木桥,前面就是桃花岛了。那是一块水中的小州。覆植着青草,几条错综的小径,漫植几株桃树,花早已凋零,稀稀疏疏的挂着几颗干果,几间精致的小屋错落有致。
秋千上,飞着别人的笑声,对着沉默的黄牛,我无声的坐下,也许该想点什么,我陷入了空白的沉思。
茫茫白雾,无涯无际,消散了天地间的界限,浓的化不开,割不断。我的意识在薄薄的一线间悠悠流转。没有方向,我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或者我没有开口。是从所未有的遥远的静。
隐隐心痛,从心底最深处缓缓升起。像一条冰冷而寂寞的蛇,一点一点的,像情人一样温柔的缠绕在我的胸口。它冰冷的牙齿伸向我的脖子。
我笑了,像在苦涩中开出一朵淡雅的小蓝花。
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当我开始意识到外的天地时,我发觉他静静的坐在那一边,一袭白衣,脖胸前的相机给出了他游人的身份。我知道,我给他的眼神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你不是一个苗女。”
“你认为?”我青涩的一笑。天晓得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就是一个苗女,不要再走了。
他笑了,绿水幽幽的在旁边流过。
“走了。”我起身,心中异乎寻常的冷静。
穿过桃林,走过木板桥,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知道这一去,以后是永远也不会再见的了。我怀着莫名的希望而来,同样也带不走任何实质的东西。
游人如织,化不开许多古老的的愁思,倒抽出太多的寂寞。不相干的人啊,齐齐相聚在这座古城,而又擦肩而过,这原本也只是一个虚幻的古老。


我惊醒,从那一大片混沌中挣开。告诉自己,这不是梦。那个下雨的日子,我离开了那个虚幻的古老回到现实。
音响开到最大声,有人在大声的说话,拼命的想要压住音响的高分贝。
有人留下一堆桃子,有人吃掉两个再顺手抓起两个塞进打开的抽屉。
我茫然的看着她们的热闹,热闹是她们的,什么都不属于我。我转身,看见一堵结结实实的墙,我的目光涣散在冰冷的墙中,许多东西在我身边流逝,再也无力伸出想要抓住什么的双手。
我想到了根,想到了家。也许到最后,会发现家也并不可靠。我们只能是一个人,天地间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生,一个死去。和旁人并无多大关系。
不想了,再也不能想了,我已经陷入了无底的泥淖。

又坐在教室了,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一切都那么陌生。
教室里膨胀着乱七八糟的空气,打开书本,见窗外什么东西悠悠坠落,各种人所能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我的耳朵。
“外面刚走过一个帅哥。”
“与多帅?”
“比陈冠希帅一点点。”
“哈哈哈……”
穿过乌烟瘴气,灵坐在教室的另一个角落。也许我曾无意识的猜测过她的 ,但还是一无所知。她是一个难懂的女子。
已经很久没在一起说过一句话了记不清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我和她住同一间寝室。
在一起的时候无话不说,聊天直到深夜,突然一天早上醒来,谁豆饼想再说话,没有任何的原因和理由。她走她的路,我走我的路,出入同一间寝室,坐在同一间教室,就是没有任何交集。
好象都在珞守着一份无形的承诺似的,谁都不向对方先开口。


一切都好象发生的理所当然,仿佛天经地义般的就该如此似的
尽管如此,心头涌起一阵阵压抑的感觉。
此刻,我的思维就像一团乱麻,又被硬生生的加上了一把生锈的锁,极度的混乱。
有人在说着什么,翻来覆去,喋喋不休,口水四溅。
她抬起头,眼睛定定的望着那人,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痛苦。
“你以为别人能为我们作什么吗?我们生来就是孤单的一个人,什么亲人、朋友都是抓不住的,谁也帮不了我们。”
仿佛从很远很远的远方传来的一句话,却近得逼到我的心里,我惊诧于思想与言语的巧合,感觉自己好象在往下掉,像飞向高空的塑料纸袋悠悠的向地上坠落。
我再也承受不起这沉重的压力,跑到厕所,拼命的呕吐,像要呕干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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