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WaterFire 于 July 21, 2003 17:00:37:
迷钱因由(中)
2。厌恶大言空说
八十年代初，逻辑实证主义，操作主义对我振动很大。我们振振有词的命题，换个
角度，则风光完全不同。例如，“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整天在叫着。可是，
十么是“社会主义”？却又说不清楚。但是，如果我们用操作主义的立场，从可操
作性入手，则有如下的结果：
A： “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是一个全称命题，于是有
B：“能救中国的一定是社会主义”。
而“救中国”比“社会主义”更具可操作性。因为，我们可以定义出中国得救的状
态：中国人民在物质丰富和精神自由两方面都有满足。然后，问题就成为技术性的：
如何才能使中国人民在物质丰富和精神自由两方面都有满足？而不只是在“主义”
上打转转。
这种简单的范式转变便可跳出无尽的争论使我对大言空说深恶痛绝。有位学友对钱
的学问有不满：说钱没有十么体系。因我心存偏见，这恰恰又成钱学一个吸引我的
地方。钱曾论及大理论常常崩溃，有用的反倒是那些闪光的碎片。而钱著中充满了
闪光的碎片。后来，听学工程的朋友说，体系的单位都该是些模块。模块可以用来
建筑不同的体系。更后来，听学计算机的朋友说，有一种OBJECT-ORIANTED DESIGN，
对这种闪光的碎片更为器重。
我那学友沉迷于黄仁宇的大历史理论，认为学问做出大理论才有味道。我却不以为
然。初读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对黄很佩服：黄信服地向我展示，即使在皇权
至上的中国古代社会，官僚制度依然有其独立的生命，权相张居正可以约束皇权。
毛泽东的文革，不也是这种皇权与官僚制度斗争的结果么？可是接触黄的大历史理
论后，则大大失望。黄认为蒋介石，毛泽东完成了中国历史的革命，因为蒋，毛之
后，中国便可以管理数字化了。黄的马屁拍得海峡两岸当局都高高兴兴。可是黄的
大理论大的出了奇：没有顾及“垃圾进，垃圾出”这种常识。没有制度保证，数字
可以是假的。在假数字作输入的前提下，管理数字化有何意义？黄真的是在象牙塔
中做学问，中国的大跃进对他毫无影响？黄的大历史理论大则大也，可是有十么寿
数呢？我宁愿要钱的闪光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