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译《神奇的按摩师》第七章 神奇的按摩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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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霍林河 于 January 20, 2002 20:59:39:

噶纳什在他的《无辜的岁月》中写到,在那以后的许多年里,“每一件事情都向着
最好的方向发展。假如我的第一本书就很成功的话,我可能只会成为一个神学家而
已,只能不停地写一些关于印度教条的注释之类的东西。但是挫折使我找到了我真
正的前途。”

事实上,在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前途并不是十分明朗的。

“最要紧的是,”他告诉比哈利,“我感到我生来就是干大事的,尽管我自己也不
知道这个大事是什么。”

“这就是你为什么将来要干大事,我对你有信心,苏鲁吉他妈也相信你。”

他们热心地关注着战争的消息,并且每个星期天还要讨论讨论。比哈利弄到一张欧
洲战区的地图,上面还插满了红色大头针作为标记。他大肆谈论着战略战术,说是
要为噶纳什撰写每月战事评论──“作为将来的历史书”──提供素材。他对这个
想法着实还激动了好一阵子,但是后来就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我就盼着希特勒哪一天也到特洛尼达来轰炸,”噶纳什在一个星期天这么说。

比哈利急着要与他辩论,便马上问了一句,“为什么呢,哥们?”

“全都把它炸烂了,那样就不用再担心什么给人按摩呀、写书呀,等等这些无聊的
事情了。”

“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在地图上还没有针铋那么大呢。要我说呀,希特勒根本不可
能知道有这么一个叫特洛尼达的地方,更不会知道有象你、我还有苏鲁吉他妈这样
的人在这里过日子。”

“不对,”噶纳什坚持说,“这里有石油,德国人正在等着石油喝呢。你要是不注
点儿意,希特勒第一个就会到这里来。”

“你这话可别让苏鲁吉他妈听见,她的表弟参加志愿军了。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
拔牙的家伙。当牙医不挣钱了,他就志愿了。他告诉苏鲁吉他妈,那是一个轻松的
工作。”

“苏鲁吉他妈的表弟在这种事情上挺有远见。”

“要是德国人明天真的就来了呢?”

“只有一件事我敢打保票,那就是苏鲁吉他妈的表弟跑起来会打破所有的世界记录。”

“不行,哥们。要是德国人来了,我们的钱还有什么用?我的铺子怎么办?房子怎
么办?我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些事。”

他们就是这样,从战争带来的影响谈到一般的战争。比哈利随口说一说就是基塔的
名言,噶纳什也会满怀崇敬地重复念着阿吉纳和克瑞什玛的战地对话。

这些给他的写作开辟了一个新的方向。噶纳什不再理会战争,他买来了圣弗尔南都
所有有关印度哲学的书籍,开始阅读它们,并画上记号,然后在星期天开始整理笔
记,他简直成了印度教的学者。同时他对实用心理学也发生了兴趣,也开始阅读许
多关于说话的艺术方面的书籍。但是印度教仍然是他最喜欢的,看到一本新书他总
要先翻一翻索引,看看有没有涉及印度和印度教的参考资料,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
习惯。如果有些参考资料对书的内容起到了补充的作用,他就会把书买下来,结果
他买了一大堆奇离古怪的书籍。

“你可买了不少书哇,噶纳什。”比哈利说。

“我在想啊,假设你不认识我,你驾驶着你的林肯泽非从弗恩特园林路过的话,你
能够想到在我的房子里有一百本同一种内容的书吗?”

“我不可能会猜想到的,”比哈利说。

丽拉对噶纳什拥有的书籍的自豪感削弱了她对钱的担心,“老公,这些书有用是很
有用,”她说,“但是不能赚钱啊。你现在应该开始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赚钱了。”

“你听我说,老婆。我自己的事已经够我烦的了,你别再火上加油好不好。”

后来同时发生的两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饱嗝大帝还是常来常往的,那天她又来了。

“一个打击呀,噶纳什,”她这样开始说着,“一个大大的打击,这年月你不能相
信任何人。”

噶纳什佩服他姑姑对事情迅速变化的直觉,“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治国王卑鄙地把我算计了。”

噶纳什表现得很感兴趣。她停顿一下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又要水喝。她接过丽拉送
来的水,喝完之后说,“一个卑鄙肮脏的诡计。”

“她干什么了?”

她又打了一个饱嗝说,“等等,我一会儿就告诉你。”她抓了抓胸脯。“天那,讨
厌的风!乔治国王离开我了,她和一个叫阿偌卡的人结婚了。一个打击呀,噶纳什。”

“噢,天那!”噶纳什同情地说。“你告诉我这是一个打击,但是你也不用着急,
再找一个人帮你不就得了吗。”

“我看中她的时候她还啥也不是呢,她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是我给她买衣服,领着
她认识人,我还特意到孟买用我自己的金子给她打了首饰。”

“就象我对这个上帝给我的老公一样。”丽拉在那里接过话头抱怨说。

饱嗝大帝马上就把她自己的痛苦放在一边了,“是吗,丽拉?我没听错吧?你就是
这样说你的丈夫吗,闺女?”她的头上下猛劲点着,她还把手掌托在下巴上,好象
牙疼了似的。

“听到乔治国王这样,我真感到惊讶,”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噶纳什这样说。

丽拉尖声叫了起来,“嗯,嗯,我丈夫根本不管这个家,把我的名声都给拖进泥沟
里了,你还不让我抱怨?”

噶纳什站在两个女人中间,但是饱嗝大帝把他推到一边说,“别拉着,孩子,你让
我说。我倒要从头到尾听个究竟。”她的语气中表明她不但烦恼,而且还受到了伤
害。“可是丽拉,你怎么能指挥你的丈夫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呢?噢,这就是他
们说的教 - 育吧?”

“教育有什么错?不错,我是受过教育了,受过教育别人就可以愿意怎么样欺负我
就怎么样欺负我吗?”

噶纳什尴尬地笑着说,“丽拉是个好姑娘,她并没有什么恶意,真的。”

饱嗝大帝一下子转向他说,“她说的都是圣人的真理,特洛尼达的人都知道你成天
坐在那挠来挠去的,挠痒痒不是产地,打不出庄稼。”

“真是的,我可不是在挠痒痒,我是在读书写字。”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到这里来告诉你乔治国王的事,是因为她帮助你料理了你的
婚礼,但是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我非常担心。将来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丽拉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一直说他可以当一个大师,他比特洛尼达的许多大师知
道的都多。”

饱嗝大帝又打了一个饱嗝说,“我今天来也是想告诉他这些,噶纳什将会比许多一
般的大师强百倍,如果他真是一个印度教徒,他现在就必须懂得他必须用自己的知
识来帮助别人。”

“那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呢?”噶纳什没好气地说。“我坐在这用我自己宝贵又
宝贵的时间写出了一大本书,你也知道,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的。”

“老公,”丽拉劝他说,“别又这样了,你还是听听她要告诉什么吧。”

饱嗝大帝镇静地说,“噶纳什,我已经琢磨你好长时间了,你有特异功能。”

噶纳什知道饱嗝大帝准会这么说,“什么特异功能?”

“咂!给人治病,治他们的脑子,治他们的灵魂。你这孩子净装糊涂,你知道我说
的是什么。”

噶纳什尖刻地说,“对了,治他们的脚指头都把我整得头昏脑胀了,你还让我治他
们的灵魂!”

丽拉连哄带骗地说,“老公,试试吧,至少你就给我治好了吗。”

“好吧,就算我有特异功能,我怎么样用它呢?我总不能就这么跟人家说:‘你的
灵魂今天堕落了,这样吧,每天吃饭之前祷告三遍。’”

饱嗝大帝拍着手说,“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看那,老公,我就告诉你多听听别人是怎么说的吗。”

饱嗝大帝继续说,“你那个可怜的姑父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丽拉听到她说
死字,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但是饱嗝大帝自己并没有哭,丽拉也就感到好一些
了。“噶纳什,你有特异功能,我在你的手上、眼睛里,还有你脑袋的形状就能看
出来,跟你姑父一样。上帝保佑他吧。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今天也会是个大人物
了。”

噶纳什现在开始感兴趣了,“但是我应该怎么样做,又从那里开始呢?”

“我把你姑父的书全给你,那里不但有各种咒语,还有好多别的,什么都有。咒语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它的那些东西。唉,噶纳什,我的小乖乖呀,我真是太太为
你高兴了。”她竟然高兴得哭了起来。“我走到哪里都把这些书背着,就想把它们
交给一个合适的人,这个人就是你了。”

噶纳什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没想一想上帝为什么会让你过这种日子?你不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什么也
不干,就是读啊、写的?”

“嗯,是这么回事,”噶纳什说。“我的确一直认为有一件大事在等着我。”

然后三个人都激动得哭了起来。丽拉准备好饭,他们吃完以后,饱嗝大帝才感到痛
心起来。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打着饱嗝、搓着胸脯呜咽着说,“伤心啊,噶纳什,
乔治国王让我伤心。”然后擦着眼泪就走了。

两个星期以后,她把一个用红棉布包着、沾满檀木屑的大包拿来了,并且以非常庄
重的礼节交给噶纳什。噶纳什打开包裹,看到里面全是不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书,
全是手写本,有梵文的,也有印度文的。有的写在纸上,有的写在棕榈树皮上。棕
榈树皮订在一起,那形状就象许多扇子一样。

噶纳什警告丽拉离远一点儿,“老婆,别碰这些书,不然我可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丽拉了解他的意思,一动也不动,只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几乎同时,噶纳什发现了《圣林印度徒》,圣林印度徒是生活在圣林里或者附近的
印度徒,他们都是神圣的修炼者,经常发表一些关于他们自己灵魂境界的告示,那
些复杂深奥的告示往往引来许多注释。

噶纳什感到有点厌烦,“你以为我可以在特洛尼达做这些事,而不会有人攻击我吗?”
他问比哈利。

“我想你只是嫉妒他们。”

“哥们,如果我要想动笔,那样的书我一天就能写一本。”

“噶纳什,你现在是一个大人物了,现在你不应该再理会别人怎么想,而是应该想
想自己要怎么做。”

所以他开始不再想那些圣林印度徒了,而是象他自己说的那样“开始磨炼自己”,
不久他就发现,这样做是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的。

丽拉又开始发牢骚了,“老公,没有人在乎你在想写什么,那边还在打仗,人人都
只顾着赚钱。现在美国人又到特洛尼达来了,他们给人们提供了各种各样薪水很高
的工作。”

“你别赞美战争好不好,”噶纳什说。

就是在他做准备的这段时间里,我妈带我去看噶纳什的。我一直也没弄明白她是怎
么知道他的。我妈是个社交大忙人,也许她是在什么婚礼或者葬礼上见到过饱嗝大
帝。正象我在开头时说的,如果我要是敏锐一点的话,我就会注意到噶纳什在敲打
我的脚的时候嘴里叨咕的印度话是什么。

想一想我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见过噶纳什,我真感到自己很了不起。我从来没有认
真想过,我想那些漫不经心的生活在我周围的人也都有一个对他们自己非常来说重
要的生活,比如说噶纳什就使我感到惊奇、迷惑不解,而同时我也觉得他对于我来
说是无关紧要的。不错,当噶纳什出版他的自传《无辜的岁月》的时候,我也看了
那本书,但是有一半的原因是想看看他是否在书中提到过我,当然他一个字也没提。

噶纳什在《无辜的岁月》中花了三分之一的篇幅谈论他的那段相对短暂的准备阶段,
那也是他的书中最吸引人的地方。一个笔名为雷迦的尼加拉瓜评论家写到:“这部
分没有多少公认的自传性质的内容。我们看到的是以无愧于造世主舍拉克·霍尔姆
斯的笔楚写下的一种令人激动的精神。它陈述了所有的事实,明确而广泛地摊开了
最重要的灵魂旅程,但是读者仍然满怀兴趣地关注着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在最
后它终于毫无疑问、十分明确地揭示和证明了最终的结局一定是它实际发生的样子。”

毫无疑问,噶纳什从圣林印度徒那里得到了启发,但是他并没有把任何事情归功于
他们。噶纳什讲的都是非常新颖的东西,但是他所经历的道路人们已经是那么熟悉,
而且被重复地走着,因此这里就没有必要再细说了。

不久饱嗝大帝又来了,她显然已经从乔治国王出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她一看到
噶纳什就对他说,“我想跟你一个人悄悄地说几句,我想知道你把你姑父的那些书
学得怎么样了。”

在经过了一番检验之后,她说她是满意的,“有一件事情你必须时时刻刻地牢牢记
住,是你姑父活着的时候说的。如果你想给人治病,你必须相信他们,而且他们也
必须知道你相信他们。但是首先他们必须知道你。”

“在圣弗尔南都搞一个高音大喇叭车怎么样?”噶纳什建议说。

“不行,他们会把它当成区议会选举。为什么你不印一些传单,然后让比松给你发
出去呢?他有很多经验,他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乱发的。”

丽拉说,“我可不想让比松搀和进来,他这个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话可就奇怪了,”噶纳什说,“上次他来是个吉星高照,这回怎么成了丧门星
了?别担心,丽拉。我找巴希多印一些传单,让比松给我们散发出去。”

当噶纳什接受了比哈利的建议,拿着一个文件夹去找巴希多印传单的时候,他有些
惊奇。一见面他就问噶纳什,“你还让我保留你第一本书的印刷版吗?”

噶纳什没有回答。

“你让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巴希多一边用手挠着后脖梗子一边说。“好象有什
么东西告诉我,不能把你的印刷版毁了,所以我就一直留着它。没错,你的确让我
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噶纳什还是不说话。巴哈利开始兴奋起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知道我印
过那么多结婚请柬,可是从来没有人请我参加婚礼。告诉你吧,我的手鼓敲得很棒,
所以我想请我自己参加一个婚礼 ── 我要结婚了!”

噶纳什向他道喜之后冷静地解释写着关于印刷传单的要求的文件夹,巴希多拿过来
一看,全是关于噶纳什心灵感召能力的文字,还附有他的照片。他摇着头说,“你
给我说说,夥计,你先说说,在特洛尼达这种小了又小的小地方,人们怎么会出精
神问题呢?”

在说了这些之后,巴比多不但不想承担印刷传单的事,还咯咯嗦嗦的说个没完。

“我不能印刷这种东西,我是卖东西的,不是白给别人东西的。告诉你吧,我是一
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一行,先是发电影海报,后来我搬到圣弗尔南都,卖宣传
品。我对你和你太太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但是我必须为我自己的声望负责,在印
刷这一行,你必须非常注意自己的声望。”

丽拉比噶纳什还失望,“我说的不错吧,他就是个丧门星。听听他说的那一大套,
印度人在特洛尼达的问题就在这,动不动就放弃了。你听着呢吗?”

饱嗝大帝注意的是乐观的一面,“比松跟以前不一样了,自从他老婆跑了,他就不
行了。四五个月之前他老婆和斯帕利亚边界的迦古鲁私奔了,迦古鲁是一个结了婚
的的家伙,还有六个孩子!在那之后,比松整天说要把迦古鲁杀掉,可他只是说说
而已。他开始喝大酒。再说了,噶纳什,你是一个受过教育的现代人,我看你应该
用一个现代的法子。孩子,往报纸上登个广告。”

“带可以填写的邮寄券的那种吗?”噶纳什问。

“你要放一个也行,但是你必须把你的照片放上,就象你放在书上的那种照片。”

“一开始我就这么说,”丽拉说,“在报纸上登广告是最好的办法,不象传单那样
会白白浪费掉。”

比哈利和噶纳什开始一起设计了那个后来名声远扬的广告词:这个噶纳什是谁?
“这个”两个字是比哈利的主意。

噶纳什对仅仅被称为一个大师也不太满意,他认为自己不仅仅是一个大师,还应该
有一个分量更重的字眼。他想起了圣林印度徒,然后就在芒果树上挂了一道牌匾:
神奇的噶纳什。

“不错,”比哈利一边在衣服下挠着肚皮,一边贴得近近地看着说,“非常好,但
是你认为别人会相信你是神奇的吗?”

“广告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那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别人早就忘了。你要想让人们相信你,你必须连续不停
地做广告。对,要大张旗鼓。”

“你认为他们不会相信,对吗?好,那就让我们看看他们怎么会不相信。”

他在前面的院子里搭了一个小棚子,用特意从德比远道运来的卡拉棕榈盖上棚顶,
里面放上一些架子,他把三百多本书都摆放在架子上,包括《印度教问答一百零一
例》。丽拉每天早上把书摆上,晚上再拿回来。

“看他们信不信!”噶纳什说。

然后他就等那些被他称为客户的人。

苏鲁吉他妈告诉丽拉,“丽拉妹子,我真的为你感到难过,噶纳什这段时间真是有
些发疯了。”

“怎么,那是他自己的书,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能让别人看,那些想让别人看到自
己的好车的人不也是开着车到处跑吗。”

“我真高兴苏鲁吉他爸不是一个书呆子,我也谢谢他们只让我读到三年级。”

比哈利摇着头说,“不错,教育和读书的确是很危险的事。我早就对噶纳什说过。”

噶纳什等了一个月也没有客户来造访。

“你做广告的二十元钱又白扔了,”丽拉呜咽着说。“还有那个招牌和摆着的书,
整得全弗恩特园林的人都笑话我。”

“老婆呀,这里是乡下,既然没有多少人来看,那也就没有多少人来笑话你吗。我
觉得我们应该在报纸上再登一个广告,趁热打铁。”

丽拉呜咽着说,“别的拉,老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干点儿别的吧。你看苏鲁吉他
妈的表弟,再看看苏克拉姆,那孩子不再当牙医了,苏克拉姆也不做按摩了,人家
都象个男子汉似的干了一个正经工作。苏鲁吉他妈告诉我,苏克拉姆在美国人那里
一个星期就能挣三十多元钱。老公,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做一个勇敢的决定,找
一份工作吧。”

“你的看法不对,难道你的科学思维告诉你战争要永远打下去吗?将来美国人从特
洛尼达走了,苏克拉姆和别的给他们送信的人怎么办?”

丽拉还是呜咽着。

噶纳什强装笑脸哄着她说,“这样吧,老婆,我们在报纸上再出一个广告,我们把
你的照片和我的照片都放上去,并排放着。‘这个噶纳什是谁?这个丽拉是谁?”

她不再哭了,而且一时脸上还露出了喜悦,但是过了一会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天那,这些娘们!要是男人什么事都听娘们的,在这个世界上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比哈利说的不错,女人就是拉男人的后腿。好吧,好吧,再离开我到你爸爸那去吧。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把手往兜里蒙劲一揣就找比哈利去了。

“碰钉子了?”比哈利试探着问。

“你这个人咋老是问一些这么笨的问题,嗯?也不问问我是不是着急。我要做的我
就得做。”

比哈利把手放在马甲下面,噶纳什知道这是比哈利要给他出主意了。“我认为你没
有写一个辅导书是一个错误,错就错在这。”

“比哈利,好长时间以来你一直象一个指手划脚的地方官一样,告诉我这也错了、
那也错了。告诉你,我在心理学书上读过好多象你这样的人,跟你说吧,那些书上
可没说你这种人什么好话。”

“我只是担心你吗。”比哈利从马甲里把手拿出来。

苏鲁吉他妈走进店里来了。“唉,噶纳什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啊?”噶纳什气冲冲地说。“你不会看吗?”

比哈利说,“我必须向你提一个建议。”

“好、好,我听着。但是听完了以后可别怪我不客气。”

“其实这是苏鲁吉他妈的主意。”

“噢。”

“对,噶纳什,我和苏鲁吉他爸为你想了好多。我们觉得你不应该再穿长裤子和衬
衫。”

“那和神奇的不般配,”比哈利说。

“你必须穿上合适的腰布和头巾。昨天丽拉到这里买油的时候我还对她说过呢,她
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噶纳什的厌烦开始减缓了,“对,是个主意。你觉得它能给我带来好运气吗?”

“苏鲁吉她妈说能。”

第二天早上噶纳什就扎上了腰布,他还让丽拉帮助他缠上头巾。

“这可是个上等头巾啊,”她说。

“是我爸爸留下来的一个旧的,我觉得戴上它挺好笑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告诉我,它会给你带来好运气。”

“你真的这么想?”噶纳什喊着,想要过去亲她一口。

她把他推开说,“你干什么呐,老公。”

然后噶纳什就穿着一身白色衣服,怪怪地到店里去了。

“你简直象一个真正的邦主,”苏鲁吉他妈说。

“是的,你看起来不错,”比哈利说。“这使我纳闷,为什么没有更多印度人穿自
己的服装呢?”

苏鲁吉他妈警告说,“行了,你别又来了。你的那双腿象甘蔗似的,穿裤子都够滑
稽的了。”

“看着不错吧,嗯?”噶纳什笑着问。

比哈利说,“现在没有人会相信你在西班牙港的基督教学校念过书了,哥们,你看
上去象一个真正的婆罗门。”

“嗯,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我从今天开始要时来运转了。”

屋里的一个孩子哭了。“我的运气可变不了,”苏鲁吉他妈说。“苏鲁吉他爸消停
了,孩子就来了。噶纳什,你看看我的这双手,老皮溜滑的,连手指头印儿都磨光
了。”

苏鲁吉走到铺子里来了,“妈,孩子哭了。”

苏鲁吉他妈离开以后,噶纳什和比哈利开始讨论不同年代的服装款式的问题。比哈
利甚至大胆地说,在特洛尼达这么热的地方,跟本就没有必要穿衣服。“你听!”
他突然停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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