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翔请看,给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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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小沙 于 May 18, 2002 22:10:08:


星 星 索

       汪小沙


  有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的旋律,如果意识到是童年或少年时代的歌,就
会很兴奋,也很惊讶,惊讶那种重现的喜悦,惊讶那些岁月无法荡平的东西。《星
星索》是少年时袁蕾教我的一首世界名歌,大部份歌词我都忘了,大约记得第一句
是:“呜哎,风儿吹动了我的船帆 . . . ”

  小时候真是“后生可畏”,看什么都好、都新鲜,还常常喜欢大人们不以为然
的东西,在不断地学习和接受中,的确拥有“生长着的力量”。到了三十岁左右,
学习能力不见得减弱,接受能力却明显不行了。

  在家闲着无事,中文电视讲“茶道”,也想学一学,可是,只几分钟我就丧失
了兴趣。为什么呢?与我想象的不同啊。看那做示范的小姐,表情严肃,动作熟练,
象工厂车间里流水作业一般,既不悠闲,也不自在,那么,“道”在何处呢?

  看来,茶道不大好学,那就学学日本插花吧。还是不行。首先,插花的规则就
让人皱眉,花枝只能是一、三、五、七等奇数,不能偶数,太死板了,尽管也有它
的道理,到底不能令我折服,怎么说也不如西方人一打红玫瑰、五十只郁金香来得
潇洒、大方。

  许多知识,未等入门,我就转身回返了,当然也无法了解其中的美与妙,更不
用说悟出什么了。有时想想真可怕,什么也学不进去了,一些先入为主的知见,排
斥着新鲜的需要。一个装满的杯子再也盛不下东西了。有时也觉得,似乎还有其它
的因素妨碍着我们的进取。

  古人花下小酌,举杯邀明月,三两知己谈诗论道,是何等的俊朗豪迈!现代人
当然也有这样的雅趣,只是我看到的很少。有一次傍晚在我家聚会,地点是后园,
当时鲜花吐艳,绿草茵茵,很有气氛,突然,一位男士首先大叫起来:“有蚊子!
有蚊子!”大家顿时惶恐起来,最后不得不全军撤退到室内。奇怪,古代的蚊子到
哪里去了?我们小时候的勇敢无畏又到哪里去了呢?

  《圣经》有一段记载亚伯拉罕献祭的,亚伯拉罕让儿子拾柴,小孩子高高兴兴,
根本不知道做燔祭的就是自己。结局还不错,上帝没有真要他的儿子,而是用一头
野羊代替了。我有些迷惑,亚伯拉罕那么敬爱上帝,如果对上帝一无所求的话,那
他把他自己做为燔祭多好啊!既然不是一无所求,求求上帝放过他的儿子,也不过
份吧!我想,如果从小就读《圣经》,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疑问。

  随着年龄的增长,思维模式和逻辑体系逐渐形成,三十岁大概很关键,否则,
总不能一下子就“四十而不惑”了吧!固执己见,对许多事物持怀疑态度,可就是
不怀疑自己的真理的标准,这种所谓的“不惑”,很可能是一个自筑的围城。

  有一个时期,曾想找本书来翻译,反正没事干嘛。有一天读台湾作家余光中的
一本文集,其中谈到一个作家(诗人)最起码要有一部译着,其修养才算完善。我
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因为一个人是很难跳出自己的文化圈子的。而反身一想,我又
不想当作家,费那个精力干什么!就打消了译书的念头。

  翻译也实在很难,象我最喜欢的这句诗“Ten thousands saw I at a glance”
(描写星空的),怎么翻译才好呢?怎样才能既不失韵又不失境呢?

  小的时候多好,学什么、做什么好象都没有艰难险阻,至少,自己不给自己设
障碍。“呜哎,风儿吹动了我的船帆, . . . ” 一生能有几次扬帆起航,又有几
次可以满载而归?我挺喜欢这首《星星索》,可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星星索”
是什么意思。

1998.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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